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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看著毓秀，&ldo;這位施主，善因善果。&rdo;

善因善過？

前世她鍾加難道不是行善積德之家，可偏偏她們一家死絕了。前世那楚昭不是一個惡貫滿盈之人，他謀害自己的孩子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暫不說，單他為了謀奪皇位，肆意虐殺忠臣，與塞外蠻人聯手，殘害我朝將士將近二十萬人戰死沙場。

倘若佛祖真的有眼睛，做出這種惡事的楚昭為什麼還不下阿鼻地獄？！

毓秀雙手合十，沖他一拜，&ldo;原諒毓秀愚鈍，實在不能理解大師口中的我佛慈悲。毓秀只知道，如若保全家人，需要雙手沾滿鮮血，毓秀願意手拿屠刀。如若維護愛護自己的人，需要永墜十八層地獄，毓秀甘之如飴。大師的道，與我不同。&rdo;

毓秀手裡捏著那支簽，將它放在香案上，&ldo;這支簽還給大師，謝大師今日渡我。&rdo;說完便提著裙子準備推門離開，&ldo;施主，請暫且留步！&rdo;

空憚嘆了口氣，&ldo;我寺乃是佛祖慈悲之地，還望施主給貧僧個面子，莫要讓這等清幽之地染上淋漓的鮮血。&rdo;

毓秀嘲道，&ldo;大師你真是說笑了，我哪裡有這等本事。不過旁人有沒有我倒是不知道&rdo;，毓秀不喜歡這主持說的那番話，但他確實是得道高僧，&ldo;大師興許該徹查徹查這寺內的僧人，倘若在大師眼皮子底下見血，那就不太好了。&rdo;

空憚若清查起來，勢必會讓楚昭有所收斂，也好給太子表哥一個鬆口氣的機會。

&ldo;多些施主提醒。&rdo;空憚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ldo;我那徒兒陪我多年，還望日後施主放他一條生路。&rdo;這位女施主命格極好，有鳳凰於飛之命，倘若渡過了自己的坎，必然是一大貴。今日所談，這施主雖然身有煞氣，卻並非大惡之人，上天有機緣給她，必定保她平安一生。

毓秀氣的有些樂了，&ldo;毓秀還真當大師無欲無求，原來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徒兒。&rdo;微微躬身，&ldo;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拜別大師。&rdo;

空憚到底無話可說。到頭來還是因果，冤冤相報何時了。

原先那沙彌已經在外頭等了，這人是楚昭身邊的謀臣，也向來會討人歡心，&ldo;施主和主持方丈談了許久，想必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do;

毓秀垂頭，微微勾起一抹笑，&ldo;大師確實解了我不少惑。&rdo;想必她在那大師眼裡已經是個大惡之人，可那又如何，上輩子她被名聲所累，所忍受的還不夠多嗎？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有他的我佛慈悲，而她亦有自己的深仇大恨要報。

&ldo;小師傅不必送了，我僕從就在前面。&rdo;

晚翠老遠已經看見毓秀，沙彌雙手合十，唸了句佛便告退了。毓秀看著他的背影 ，瞳孔在陽光的照射下時有幽暗。

&ldo;小姐向主持大師問了什麼？能得大師接見的有緣人必是與佛有緣，小姐日後定然不可限量。&rdo;晚翠一個人唸了半天，毓秀只是微笑著沒答話，等她唸完了才道，&ldo;不是說寺內放飯了，晚翠你不餓嗎？&rdo;

晚翠笑眯眯道，&ldo;小姐放心，剛才魏大人看你進去許久不出來，怕趕不上放飯時間，便去山下買了吃食去了。憑著魏淵大人的腳力，想必一會兒就能回來。&rdo;

毓秀一想也是，天齊寺只是香火出眾，寺內的齋飯卻不是一流的。清湯寡水的齋飯有什麼好吃的，倒不如魏淵帶回來的小零嘴合她心意。

想到這兒她也沒忍住又笑開，平日裡父母管的嚴，她甚少有時間去外頭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