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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和程西說過她的愛情，大抵就是愛錯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對方有未婚妻，而且對姑姑也沒有過男女之情，從頭至尾都是姑姑一個人的肖想。可這份單方面的肖想，姑姑已經用幾年的年少氣盛規整掉了，姑姑說，之後再不願意成家立室，只是她始終找不到學生時期的怦然心動，再多的戀懷，都止步在歡喜的階段，她有萬念歡喜，卻很難成愛。

說到底，姑姑是個沒有勇氣的人，她沒有勇氣把這萬念歡喜過成柴米油鹽。

但絕不是舅媽她們眼裡的不死不活。

不過，舅媽有句話說得很對，守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ldo;一&rdo;，毫無意義。

……

晚飯桌上，程若航和舅舅聊著最近的工作，舅舅有意在程若航醫院附近給他看處房產，&ldo;你好歹也馬上是副高的人了，老是住在醫院職工公寓也不太像樣子，你交個頭期的錢，剩下的部分我們幫你補齊。&rdo;

&ldo;不用了，我暫時沒這個打算，即便想買，也不會用你們的錢。&rdo;程若航去年年底換車也沒要父母幫襯，他也坦言過，暫時的經濟情況不允許他置辦房產，更不會靠父母的支援。

&ldo;暫時沒這個打算？你眼見著馬上三十了，將來不成家不養孩子了？房子能不需要？你也別在我們逞什麼強，你付頭期，其餘部分就算我們借你本金，不需要償還利息了，你自己算個年限，按月還給我們多少本金吧。&rdo;按程維生的意思，這房子已經買晚了，如今s城又開始了限購政策，他們老夫妻名下已經有幾棟房產了，也不能再買到自己名下，始終要替子女規想。

&ldo;再說吧。&rdo;程若航聽起來沒什麼熱情。

&ldo;我聽你方阿姨說，昨晚和時泠一起去看電影了？&rdo;郭頌心瞧著父子倆各執一詞，有意緩和拘謹的氣氛。

&ldo;沒有的事。&rdo;程若航吃了幾筷子菜，被父母這無縫連線的話家常節奏堵得沒什麼胃口。

&ldo;那大半夜送人家回去？&rdo;郭頌心不死心地追問。

程若航微微揚起臉，目光範圍內有個人一直埋頭認真吃飯。

&ldo;……&rdo;

程若航不適當的沉默，似乎預設了母親些什麼。

郭頌心瞧著有苗頭的樣子，想趁機叨唸幾句，程西的手機響了，她瞧了眼螢幕，起身抱歉說去接通電話。

是付明森，程西以為今天沒去工地，對方來過問了。

結果是付明森來送福利的。

他們工作室原定十一月初的一次團建活動因為秋雨擱淺了，下週如果天氣沒什麼變化的話，工作室一起去郊外溫泉山莊過週末，付明森說全員活動，希望程西也一起參加。

&ldo;我算你們的全員嘛？&rdo;

&ldo;怎麼不算，賀總關照過了，拾光這個專案結束，和你正式簽意向合作合約的。&rdo;

程西有些意外，賀正庭還真說話算話了。

&ldo;只是吃吃吃，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政治思想匯報工作吧？&rdo;

聽到程西的疑問，付明森明顯嗤笑了聲，可是手機聽筒裡傳來的卻不是他的聲音，&ldo;呵，倒挺有覺悟！&rdo;

額，是賀正庭。

&ldo;嗯，只是吃吃吃，所以你來不來？&rdo;付明森配合著她的笑話，他們那邊好像在開車，隱隱幾記鳴笛聲。

&ldo;好。&rdo;大老闆都說不需要覺悟了，她當然沒什麼壓力了。

掛了付明森的電話，回飯桌間，程西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