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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宛忱轉過身朝他揚了揚手上的袋子。
買了新壺,舊壺該怎麼處理。扔了?宛忱站在廚房單手撐著灶臺,低頭瞅了眼地上,他家的垃圾桶還沒壺大,想扔也只能隨便套個袋子扔到樓前的垃圾箱裡。
他猶豫的拿出手機點開搜尋頁,輸入「廢舊電器應該如何處理」幾個字,查詢相關說明。
回收。
宛忱福至心靈,用新買的電水壺外包裝兜好了壞的,在玄關處換好鞋。
小區算不上高檔,樓體設計屬於高不成低不就的水準,倒是花壇和涼亭給整體佈局拔了高。
晚上出來散步,偶爾能遇到養狗的居民,與宛忱同樓的有兩位,泰迪一如既往興奮的蹦著迪,憨純的柴犬任由其騷擾,時不時逮住機會把鼻子湊進它棕色捲毛裡嗅幾下,示個好。
他覺得談城肯定走了。進家門十幾分鐘過去,也不知道現在追不追的上。
臨近中秋,玉盤似的滿月藏在如紗的雲層中,星輝寥寥,沒什麼看頭。
街燈立的筆挺,靠著它抽菸的人卻是端抱手臂,身體微微洩力,曲腿的腳尖點在另一隻腳邊,逆光依稀能看清單薄身形的輪廓。
「談城。」
剛要夾煙的手倏地一頓,談城回臉投過去的目光中帶著詫異。
「這壺你幫我處理了吧,我看網上說可以回收。」宛忱也有點詫異,向他走過去的同時把右手上的東西一併遞了過去。
「哦。」談城接過來看了看,兩三眼沒瞧出哪兒壞了。
「還不回去?」宛忱注意到他這根煙剛點燃沒多久。
「這就走。」談城用空著的那隻手夾掉煙,「回收沒多少錢,記帳?」
宛忱聽罷彎起眉眼,勾掉口罩笑了笑:「請杯咖啡吧。」
遊嵐坐在排練廳右側靠牆的位置,雙目緊閉,滿臉陰鬱,彷彿剛才交響樂團演奏的《華裳》是對他精神上的漫長荼毒。
除了陸明啟當眾舉著白瓷杯悠哉喝茶,全體團員紛紛攥緊樂器,沒多時手心就漫出汗來,仍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長笛跑了三個音,也不知道陸老師是怎麼忍過來的。」氣氛冷的差不多了,遊嵐才玩味的開口,目光凜然的像根指揮棒,非要戳人脊樑骨:「天天這臉抹的比樂器還乾淨,能有心思練習?是想考音樂學院還是電影學院,走錯門了吧?」
遇上音樂,一點不懂憐香惜玉。
長笛組是三個姑娘,聽見夾槍帶棒的點評一個勁兒把濃妝艷抹的臉往譜架後面藏,只有葉依依甩了下馬尾,露出一股子無可撼動的強硬。
「單簧管沒吃飯?都吹漏氣了沒覺出來?」
體重超標的男生在人群中晃了兩下,沉下了腦袋。
「打三角鐵的是兼職吧?湊數的?就那麼幾個音還搶拍,難道要指揮湊你跟前提醒你該什麼時候進入嗎?需要給你倆眼球上栓只導盲犬嗎?不看人也得看譜啊。」
遊嵐說完,叩了叩胸,一副快要吐血的表情。
「小提琴……」他指了指站在隊伍最前面的三個人,頓了頓,嘆氣道:「還行。」
宛忱身旁那兩人同時鬆了口氣,他卻沒有。第二十二小節長號音結束後的小提琴lo他們其實有點趕拍,很細微,並不明顯,但遊嵐一定聽的出來。
「散了吧。」遊嵐不耐煩的朝所有人一揮手。
「人渣有什麼可傲的。」
在他起身的時候,一個男聲從人群中飄了出來。陸明啟抬起頭,發現說話的是第二排最邊上的大提琴手。
遊嵐貫穿頭尾的精神氣兒讓他看上去好似連打架都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不過他沒有動手的慾望,況且他那雙手金貴的很:「小朋友,沒事兒少刷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