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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上一片孝心,太后娘娘定然是記在心裡的。&rdo;
皇帝微微頷首,然後又突然想起一事,對蘇仁道:&ldo;之前平王鬧事傷人的案子,再無疑點了嗎?&rdo;
蘇仁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心內冷笑連連,慕容鐸會這樣問早在他意料之內,當初因遷怒要強行處罰平王的也是他,現下後悔了又不直接一道聖旨了事,偏要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才下赦令,公正嚴明的帝王形象自己留著,黑鍋丟給臣子去背,所謂朝廷英犬之所以被口誅筆伐,這就是根源所在!
可正是因此,才讓他有文章可做,蘇仁道:&ldo;之前平王動手傷人一事有諸多人證,所以才能迅速結案。但臣突然想起民間有一類閒漢,平日不事勞作,專挑穿著富貴的人去刻意尋釁滋事,非要惹得對方先動手打人,只要挨著一點皮肉,便假做重傷倒地甚至鬧到報官,專靠訛人治傷的銀子為生。若是那死者也是這等無賴,那就算被人一時失手傷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rdo;
慕容鐸聽了道:&ldo;既如此,那你便去再查證那死者的背景,若平王確實不該獨擔責任,那他帶傷閉門思過了這許久,也算是抵了罪過了。朕也就能赦了他的處罰,讓他能時常進宮在母后身邊盡孝。&rdo;
蘇仁領了命,這才告退離開,眼見天色已漸暗,他並沒直接出宮或者去自己平日辦公的御所,而是一路緩步而行,走到了慈寧宮附近。
慕容鈞辭別了太后,因還是被圈禁的戴罪之身,並不能於別處多做停留,便徑直要出宮回府,未成想半路遇上了蘇仁。他還未來得及細想對方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蘇仁已經迎了上來,似笑非笑地向他拱手行禮道:&ldo;平王殿下,好久不見。&rdo;
蘇仁平日但凡不是在皇帝跟前時,對誰都是這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樣,慕容鈞也早就習慣了,便也回了禮。原本以為不過偶遇,哪與蘇仁竟然要與自己並肩而行,同往宮門方向走去,慕容鈞便忍不問住:&ldo;蘇公公今日為何特意繞遠路出宮?本王記得不論東緝事廠亦或是廠督府,都不在這個方向罷?&rdo;
蘇仁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十分愉悅,他道:&ldo;今日要去接一個人,這方向倒是正好。&rdo;
順路經過鼓樓大街,除了陳娘子,可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慕容鈞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他那日冒險命手下去聯絡陳青鸞,意圖將她接近王府庇護起來,被拒絕之後更加愧疚,所以日常都關心著她的動向。只聽說每一回只要蘇仁回廠督府過夜,那第二日陳娘子定然不會出門,之後再出現在人前,身上定然帶著新傷。
那今夜是不是也……
想到此處,慕容鈞心內更加焦躁不安,正欲說些什麼,蘇仁卻搶先一步開口道:&ldo;雖是順路,但臣也確實有事想同殿下講,殿下原不曾犯下過錯,卻無端受罰,可知是因為什麼?&rdo;
聽了這話,慕容鈞心下詫異,他蘇仁當日親手擺出來諸般罪證,眼下卻又說知道自己本是無罪。他東廠廠督素日向來眼高於頂,範不著來向他一個沒有實權的親王剖白,難不成是要給自己下什麼圈套?
慕容鈞心知自己憑白獲罪,是因為皇帝疑心他有不臣之心‐‐兩人雖是一母同胞,但年紀相差十幾歲,慕容鐸早年專寵於先皇后,所以除了太子慕容錦之外,其餘子嗣均是在先皇后殯天之後才生下的,其中單論皇子,最年長的也不過九歲而已。眼下慕容鐸雖然面上還強撐著,其實身子早就已經垮了。若他駕崩,太子能順利繼位倒是無礙,可眼下太子死了,新帝必然是不能獨掌大局的小兒,到時他作為王叔攝政勤王,何其順理成章!
但這番話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