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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岷佳站在旁邊看著我,我真擔心他看出異端。
之後我和陳總又隨便聊了幾句,我刻意保持一種輕鬆的語調,眼睛的餘光觀察著孫岷佳的一舉一動。
陳總交代了一些交易細節和注意事項後,準備告辭,我硬塞給他兩盒煙,並把他送到電梯口。孫岷佳說還有些事,並沒有與他表弟一起離開。
&ldo;您不必給他煙,都是自家兄弟。&rdo;回到房間後,孫岷佳坐在那把可怕的椅子上。
&ldo;剩下的你全拿走吧,感謝你的多方關照。&rdo;我把整條煙扔給他。
&ldo;好意心領了。&rdo;孫岷佳從中取出一盒,塞進口袋裡,其餘的放到茶几上,&ldo;我們什麼時候上班?&rdo;
&ldo;下午去吧,如果業務科不忙,你明天上班我也沒意見。&rdo;我說,&ldo;只要徐強志大人沒意見就行。&rdo;
孫岷佳忽然問:&ldo;你剛才沒事吧?&rdo;
&ldo;我很好呀。&rdo;我拿起飲料喝了兩口,以便掩飾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ldo;您好像出了很多汗。&rdo;
&ldo;我是爬樓梯上來的。&rdo;我笑著說,&ldo;一會兒你試試看。&rdo;
孫岷佳盯著我,說:&ldo;剛到家,褲子就磨出了一個大洞。&rdo;
我心裡一驚,他怎麼會知道的?我轉過身,看到那條西褲攤在沙發上,膝蓋的部位剛好露在外面。
我尷尬地笑了笑,說:&ldo;天太黑,回來時在樓下摔了一跤。&rdo;
孫岷佳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隨後又問了一個要命的問題:&ldo;我們敲門的時候您在家裡吧?&rdo;
我開啟空調,把暖風調到最大,室內的溫度一下子升高了。&ldo;這就怪了,我為什麼不開門呢?&rdo;
&ldo;大概您當時顧不上開門。&rdo;孫岷佳的聲音不高,但我覺得十分刺耳。
&ldo;噢,我在忙什麼呢?&rdo;我打算厚著臉皮偽裝到底。
&ldo;您一定要我說出來?&rdo;
&ldo;你說吧。&rdo;
&ldo;好,我說,&rdo;孫岷佳說,&ldo;我敲門的時候您在窗外,所以顧不上給我開門。&rdo;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就像是一直坐在屋裡,眼睜睜地看著我拼命掙扎。一秒鐘後,我笑了起來,笑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覺得眼前這個人越來越有趣了。
&ldo;為什麼要到窗外去呢?&rdo;我困惑地撓撓頭,像是在問自己,&ldo;我又不是雜技演員,摔下去可就沒命了。&rdo;
事實上,這件怪事我自己也想搞清楚。
&ldo;我當然不知道答案。&rdo;孫岷佳面無表情,彷彿戴著一張面具。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很明顯他在等我的回答。
&ldo;我從車站回來後就沒靠近過窗戶。&rdo;我說。
&ldo;是嗎?&rdo;孫岷佳眯起眼睛打量我,似乎在重新確認,&ldo;我在樓下明明看到有一個人吊在窗戶上,那個人好像就是您。&rdo;
我平平淡淡地說:&ldo;你一定是看錯了。&rdo;
&ldo;大概是我看錯了,您怎麼可能跑到窗外去呢?&rdo;孫岷佳乾咳了兩聲,說,&ldo;除非您想自殺。&rdo;
我仰起頭又笑起來,笑得喉嚨有些酸澀。&ldo;你放心吧,&rdo;我說,&ldo;那種死法我並不喜歡,太過殘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