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第2/2 頁)

有些不可置信，而且只是犧牲一個少年而已，眾人都能活。於是他們開始露出醜惡的嘴臉，極盡諂媚之能事，紛紛勸說沈默，什麼舍小家顧大家，慷慨赴死，名垂千古！

其實他們就算不來說話，沈默也願意用自己的死，換他們的生。只是沒想到，平日一派高手形象的眾人，也會為了活命，搞假意逢迎那一套。

只有仝戰沒有參與，他一直緊皺著眉頭，似是很難下定某種決心一般。只有沈默看出了他的想法，朗聲道：

“仝前輩，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用我自己換你們大家，我是賺了的。”

“可是……”

“仝前輩！你能幫我個忙嗎？”仝戰還想說什麼，被沈默打斷了。

“你說”

“幫我去元府找一個叫沈靈兒的姑娘，告訴她……”沈默遲疑著，落寞道：“就說我對不起她，我失約了……”

“我一定幫你轉達！”仝戰堅定道。

而元啟在聽聞元府時，露出思索模樣，他就是元府的，所以一聽關於元府的事，便格外敏感。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境遇，不知道元府還能不能容他。

“大家別忘了都欠我一條命啊！”沈默轉而對著眾人道。

“小兄弟高義，出去後我等定會為你立上牌位，日日焚香以拜……”

“趕緊走！”

老人已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打斷，“趁我還未改主意，帶上最外面那些螻蟻，趕緊滾，永遠不要再來這裡。”

老人的話帶著不容質疑的味道。眾人如蒙大赦，誰不走誰孫子，仝戰幾人帶著元啟，走出了封印地。

臨走時仝戰搖著頭，似是感嘆沈默的無私奉獻，又或許是為自己沒有勇氣出手而懊惱。

元啟則一直盯著妖獸看，那妖獸毫無回應，只是冷冰冰的站在老人身旁。

石室很快安靜下來，落針可聞。老人以手撫須，定定的端詳著馬上要成為自己新身體的沈默，如果近距離看，老人的鬍鬚都在跳動，多少年了，已經很少有讓他如此激動地事情。

老人袍袖一揮，沈默便凌空飛起，落在王座之上。入眼的是一張潔白無睱的，比床還大的王座，前面是一個泛著綠光的小池子，池子開口很小，僅能容一人進入，剛才的虛空之鑰就應該是落在這個小池子裡。

“你把一隻手放入池子裡，放開心神，什麼也不需你做，很快便好。”老人語氣溫和，聽起來像是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可他做的是什麼事呢？是天下間最為殘忍之事，奪舍！奪取一個少年一生的可能。

沈默照做著，他已無生的希望，還不如乖乖順從，省的給人家添堵。

沈默緩緩閉目，心神完全沉進泥丸宮裡。此時泥丸宮，異彩連連。它可能也知道大限將至，所以祥潤之氣，四處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