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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
鍾令也不能免俗。
他大概是鍾令見過用餐最為優雅的人,餐具輕拿輕放,吃飯喝湯幾乎沒有聲音。
饒是她平時散漫慣了,和他吃飯也不由自主受影響,動作也愈發規矩起來。
第一次見面她心中就有疑惑,這次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平時都這樣吃飯嗎?」
他微微頷首,說:「家裡管教嚴。」
鍾令輕笑:「那咱倆還真是同病相憐,只可惜我還沒你一半規矩。」
眼前人卻說:「女孩子天真爛漫,保持開心快樂就好,不用學那麼多規矩。」
鍾令端著水晶杯抿了口水,挑著眉問他:「那男孩子天性率直活潑,又為什麼要學這些繁瑣的規矩?」
檀舟頓了頓,像是斟酌之後才回答:「因為我媽說不學好以後討不到老婆。」
鍾令抿唇,想笑又不想太失儀,只好抬手捂嘴,刻意垂眸掩飾。
雲姨在一旁聽得樂呵,還順著他說:「這可說的太對了!我們家依依就喜歡規規矩矩,斯斯文文的男孩子。」
話題突然扯到自己身上,鍾令趕緊坐直身子反駁:「誰說的。」
這聲音太嬌柔,是反駁,也是撒嬌。
一抬眼,嬌俏的姑娘粉面桃腮,雙瞳剪水,怎麼看怎麼可愛。
察覺到檀舟關注的視線,鍾令驀地臉紅,她趕緊起身上樓,臨到樓梯口又轉身沖他說:「跟我上來。」
雲姨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擺擺手讓檀舟趕緊跟上去。
她進門開一盞柔和的燈,隨手點點控制面板,淺青色的窗簾緩緩合上。
一回頭,檀舟站在門口,像是在猶豫要不要進來。
鍾令沒多想,只說:「進來,關上門。」
沒了雲姨盯著,鍾令的害羞減了幾分,她走到檀舟身前仰著臉打量他。
而後輕問一聲:「家教嚴,怎麼在夜店工作?」
檀舟避而不答,反問她:「鍾小姐不喜歡夜店的工作?」
鍾令抱著手肘好整以暇盯著眼前人,稍加思慮一瞬,回答:「談不上討厭,更談不上喜歡。人各有志,不是嗎?」
她上前一步,抬手捏住了他的襯衫紐扣。
「你呢?」
她幾乎與他貼近,問他:「你的志,是什麼?」
「守株待兔?等一個富婆垂青?還是廣撒網雨露均霑?」
「你想要什麼?錢財?名利?」
鍾令指尖輕捻,作勢解他的襯衫紐扣。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也知道這樣做,於他意味著什麼。
她在試探。
她就是要把他看作是為錢出賣色相的男人,讓他看似純直的心思染上銅臭,明碼標價出售他的一切。
釦子解了一顆,她的手腕立刻被溫熱手掌包裹,溫柔洩力再帶著一轉,她的手反被檀舟牽著。
他垂首,迷人眼眸藏有不知名的情緒翻湧,一點點湊近,她聽他說:「我想要鍾小姐。」
驟然心跳加快,她還故作鎮定:「你很直接,也不夠直接。」
檀舟沒應,只有呼吸輕輕柔柔,灑在她的脖頸,鋪開一片酥癢。
她還盯著他的眼眸,試圖從這扇窗,窺見那顆心。
她再湊近了一點,輕聲問:「鍾小姐什麼都有,你也什麼都想要,對麼?」
手上被他帶著輕微一拽,鍾令幾乎與他鼻尖相觸。
他的氣息很近,帶著熱力,催化她心底殘存的悸動。
雙頰已然紅透,心跳紛亂依舊,可她撩撥在先,如今默然交換攻守姿態,她只能逼自己不後退。
她聽檀舟聲音響在耳畔,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