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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可憐給誰看啊?
心裡不屑他的苦肉計,行動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她起身在衣帽間隨便找了件外?套披上匆匆就下?了樓。
開門,撐傘,大雨如注嘩啦啦淹沒視線。
她冒雨跑向?門口?,微弱的地燈光線照亮地面潮氣,他像是迷霧森林裡迷途的鹿,聽見輕微聲響,微微側目,既害怕又?憧憬。
憧憬來的人是她,害怕來的人不是她。
周圍太黑,鍾令什麼都看不清,她心裡很亂,總感覺自己被一根線牽著,一定要走到那個人身邊。
檀舟聽見開門的聲音,轉眼看見她撐一把黑傘朝自己走來,他想邁步朝她接近,可他站了太久,雙腿已然僵住。
他還?是孤零零站在原地,安靜等她來自己身邊。
鍾令來到他面前?,舉高了手中的傘。
夜色裡猛然對上他漆黑的眸,她第一次在檀舟身上感受到了野性,他像藏匿在暗夜的獵豹,苦苦等待,只為獵物?掉以輕心自己送上門來。
他渾身濕透,額前?劉海被他一把撩起露出平整光潔的額頭。
接連不斷的雨珠從他冷白面板滑下?,她看見了檀舟眼尾的紅。
鍾令一怔,開口?問:「為什麼站在這裡?」
掛在他鼻尖的雨水垂直落在她手背,檀舟伸手接過她手中的傘,「我來拿。」
鍾令放手,又?問:「為什麼站在這裡?你的車呢?你的傘呢?」
他抬手擦掉臉上的雨水,回答:「車開不進來,傘是餐廳的。」
驟然心酸,鍾令想說的話哽在喉嚨,別開了視線問他:「那你怎麼進來的?」
他答:「汪經理早上給了我一張門禁卡。」
鍾令心裡彆扭,既然給了傘,便催他:「你走吧。」
「我不走。」他急切道。
鍾令轉臉盯住他:「你裝可憐給誰看?我不吃你這套!」
面對鍾令的怒氣,檀舟依然鎮定,他的聲音平靜而?溫柔,和這嘈雜大雨截然相反。
他說:「我沒有裝可憐。」
鍾令瞪他:「那你站在這裡幹什麼?要是我不來拉窗簾,你打算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
鍾令拿手推他:「你趕緊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手伸出去了,卻沒能順利收回來。
他的手心因為淋雨變得冰涼,連聲音也帶著寒氣:「我不走。」
鍾令想要掙脫,他又?急著說:「對不起依依。」
鍾令不動,反問他:「為什麼道歉?」
檀舟想要靠近她,擁抱她,可他滿身雨水,接近不了也擁抱不了。
雨水緩慢滑過他喉結,他啟聲:「那天?我不該走,今天?不該去幫忙。所以,對不起。」
「我知?道你懷疑我別有用心,可我的心意從來無關你的家世錢財。我知?道這些話太無力,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我還?是想要有個機會,可以靠近你,在你身邊,讓你看著我,檢驗這顆心是不是如我今晚所說。」
他握住鍾令的手放在心口?,雨淋太久,她只感受到一片冰涼。
他的眼神太落寞,無邊秋雨好?像也溢進了他眼眸裡,既有柔情也有淺淡的哀傷。
那雙淺色的唇一開一合,說:「依依,不要讓我走,好?嗎?」
他早就想過,如果她和晏明逸在一起開心幸福,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可她不開心。
鍾令愣在原地,視線一直捕捉他眼眸裡流露的情緒,質問的話竟然遲遲沒能說出口?。
他的急切和難過如此真實,讓人不想去懷疑真假。
她想讓自己不相信,可只要她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