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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他，也曾哭泣也曾失落也曾痛苦無助。只是當他那樣的時候，給他溫暖的，讓他依靠的，使他快樂的，卻不是自己這個親生母親，而是那位大師兄。

本該自己付出的，已被另一個人所代替;因此，本該自己擁有的，已無權再奢求。

許母看著神色淡漠散漫，似乎毫不在意的許山嵐，忽然感到心酸而懊悔。好半晌才低聲問道：&ldo;山嵐，你恨媽媽麼?&rdo;

許山嵐詫異地凝視她一眼，隨即搖搖頭：&ldo;恨你幹什麼?&rdo;他抿嘴笑，&ldo;我不是挺好的嗎?&rdo;他越是這樣無所謂，許母越是覺得痛苦，她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深刻地感到自己對不起兒子，不配做他的媽媽。她已經無法提出要許山嵐跟她一起出國的要求，她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那兩條刻痕長時間地烙在許母的腦海里，以至於當很久以後許山嵐和叢展軼一同去國外看她，完全表露二人非比尋常的關係之後，她竟然一點反對的意見都說不出口。

許山嵐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母親混亂起伏的情緒，遠遠地看見蔡榮站在牆角正望過來，轉頭對許母說：&ldo;咱們回去吧，大師兄可能要出門。&rdo;張大嘴打個呵欠，&ldo;我也困了，想睡覺。&rdo;

晚上叢展軼回家的時候，許母已經走了。他不置可否，脫下外套徑直上樓，推開許山嵐的房門。那孩子躺在床上，被子早踢到一邊。

叢展軼慢慢走過去，低聲問：&ldo;人送走了?&rdo;

許山嵐沒有回答，翻個身，後背衝著叢展軼。許母註定要黯然離開，許山嵐根本不可能跟她一起走。但這種拒絕不能由叢展軼說出來，必須出自許山嵐本人的意願，才更有說服力。他們朝夕相伴近二十年，這點默契不用開口彼此早已心知肚明。但許山嵐還是覺著心裡不痛快，為叢展軼過於沉穩的態度，好像一切盡在掌握，自己完全逃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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