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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意識到這一點,冷薔的心口無可抑制的顫跳。她緩慢地站起身,望著正對她釋出善意的黎陌洋。
下一秒,淚水湧出眼眶,她投入他的胸懷,彷彿受了委屈想向人哭訴的小女孩,美麗而脆弱地靠在他懷裡啜泣。
大手陡然握緊了方向盤,黎君樺坐在駕駛座上,棕眸在剎那凝結成冰,胸口卻灼熱似火,此刻憤怒接管了他。
這就是她逃開的理由?
儘管答案已擺在眼前,黎君樺依然無法剋制奔竄的念頭。
直覺告訴他,她會來這裡找那隻流浪貓,果然沒錯,她確實來了。但另一個男人亦尾隨她而來。
他不懂,他有哪一點比不上黎陌洋?無論是外在或者是內在,黎陌洋絕對都不如他。黎陌洋不夠強悍,不夠果決,不夠勇猛,他甚至無法做下正確的決策,他只適合當一個傀儡,他父親的傀儡。
與黎陌洋一樣,他父親是叔伯輩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沒有開創性,沒有遠見,個性偏執而狹隘。
而黎陌洋,他的性格保守,魄力從來就不是他的強項。或許他在某些方面仍是相當優異,但那也不能改變他無能的事實。
沒錯,在黎君樺看來,綜觀黎陌洋的才能與天賦,最好的形容詞就是無能。
他看人一向嚴苛,即便那人是自家人也不例外,他不會為此降低標準。黎陌洋的種種表現,與在工作上顯示出來的人格特質,都達不到他的標準。
但那又如何?
冷薔選擇了黎陌洋。
那個總是被他認定無能的堂弟,才是她的目標,她甚至毫不遲疑的撲進他的懷裡,彷彿那裡是她唯一的歸屬。
他再好、再優秀,終究都不是她選擇的那個人。
自作多情。黎君樺望著遠處那一幕,腦中冷冷浮上這一句,一抹自嘲的笑浮上嘴角。
黎君樺生平第一次嘗到何謂狼狽的滋味。
他別開眼,回想這段時間對她的質疑與試探,如今全成了自作多情的證明。
倘若多年前,他所遇見的冷薔是這模樣,他絕不會讓她從手中溜走,但事情偏偏不是這樣。
他喜歡上的是多年後的冷薔,與過去判若兩人的冷薔,能夠高高仰著頭直視他雙眸,說出&ldo;我不怕你&rdo;的冷薔。
但他錯過了。
錯過了那個時機,錯失了跟她的緣分。
儘管他擅於掠奪,但他絕不容許自尊被踐踏,也不會讓自己落入劣居下風的境地,因此他不會再放縱自己去尋思關於她的種種。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他暴躁地想。
但,那是第一個佔據他腦海的女人。
她勇敢,頑強,倔強,她甚至膽敢將他比喻成一隻貓,拚命對他揮動手中的紅旗,卻又在他投入這場戰役時,用脆弱的一面勾起他的注意。
shit!他必須停止繼續想她!冷薔沒那麼重要,她不過是個膚淺的拜金女,也許她挑中黎陌洋,只因為他無能又好操縱,根本無關乎喜歡與否。
黎君樺發動引擎,冷峻的面容倒映在車窗上,油門一踩到底,黑色賓利投入無邊的夜色,消失在路的盡頭。
他深信,冷薔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偶發事件,即使他欣賞她的特質,喜歡她的個性與脾氣,但那不過是短暫的興趣。
或許到了明天早上,他對她的那份強烈感覺便會消失,很快地,他便會從她身上找著令他厭惡的人格特質。
她不值得他耗費這麼多心神,他會立刻糾正這個失誤,不容許自己再將一絲心力耗在她身上。
棕眸宛若兩道火炬,焚燒著映入眼底的每一景物。黎君樺握住方向盤的長指緊得泛白,此刻浮現在他腦海的,竟是冷薔對著大貓真心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