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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他記得，那個三四歲粉雕玉琢的小孩兒，在笠澤底，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後，不敢和他搭話。那時候，所有的鯉魚都把他當做異類，他孤僻到了極點，和誰都不親近，可是他卻一直跟著他，直到他終於接納了他。

人魚淚手串冰涼，恰如他此時的心境，這世間再也找不到一個清冰，是他親手毀了這份至真至純之心。

清冰強忍著心頭的鈍痛，飛速回了洛湘府，靠著大門，他無力癱坐在地。數次，攀著門，他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他好痛，心好痛，真的好痛!指甲狠狠刮過手臂，道道血痕難敵他此時的心痛，他大口大口汲取空氣，渾身青筋暴起。

眼前景物慢慢變黑至模糊，山河失色，清冰終於撐不下去，閉上了眼。

入眼處皆是熟悉的陳設，這是洛湘府內他的房間，清冰以為自己會死，原來還活得好好的。他摸了摸身上的衣物，側身看到一個背影，無可奈何嘆了口氣。

&ldo;風神仙上，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rdo;是銀霜，幸好是她，若是換成旁人，只怕他還真的就沒辦法了。

&ldo;多謝你，救我一命。&rdo;清冰神色淡淡，他現在真的沒有那麼多的心力，來和他解釋那麼多。辜負銀霜的一片真心，是她有愧於她。

銀霜方才哭過一場，臉色難看的很，&ldo;我終於明白風神仙上說的有心無力是什麼意思了，把人騙的團團轉真的有意思嗎?&rdo;

清冰快速掏出床頭準備好的絲絹，捂住嘴，重重地咳了好幾聲。銀霜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人都這樣了，她還能把人逼上絕路去啊。都怪她眼瞎，到頭來白白付出了真心。

&ldo;你怎麼樣?還行不行啊?&rdo;銀霜別彆扭扭地問道，可是話裡話外是忍不住的關心。

清冰淺淺一笑：&ldo;你不怪我騙了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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