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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第一個倒的人,雖然看起來是一堆體育生裡最弱的,但實際上他比很多人都堅持得久。
因為他有一個堅定的信念。
路隱就是他的信念。
他沒有暈過去很久,睜開眼時,已經被搬到了陰涼的樹下。
姜思景正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對他道:&ldo;黑心蓮,你中暑了。&rdo;
兩個人很久沒有說過話了,路酒有些尷尬地撇過了頭,&ldo;謝謝你把我搬過來。&rdo;
姜思景的手在空氣中僵了僵,然後虛虛一握,才把手收回去。
他跑到放包的地方,拿來一瓶補鹽液放在路酒身邊,&ldo;喝吧,補充點水分。&rdo;
路酒把鹹鹹的水喝了下去,那種虛軟無力的症狀稍微緩解了一些。
姜思景見他面色好了一點,才說道:&ldo;我歸隊了。&rdo;
然而轉身小跑了沒幾步,又頓住了腳步,聲音有些悶:&ldo;你不用刻意躲著我,我已經不喜歡你這朵黑心蓮了。&rdo;
說完,也不等路酒的回答,自己逕自跑回了隊伍裡。
晚上跟路隱影片的時候,這麼多天他第一次熬不住在他面前哭了。
他改掉了之前耍賴居多的嚎啕大哭的習慣,只是默默地掉著金豆子,也沒有把自己暈倒的事告訴阿隱讓他擔心。
&ldo;怎麼了?&rdo;
路隱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來雖然有些失真,但是磁性依舊,低沉溫柔得讓路酒的眼淚流得更兇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說:&ldo;就是想你了我數一下,還有一天、兩天&rdo;
路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嘟囔了一句&ldo;還有二十天就能回去了&rdo;之後,握著手機就這麼睡著了,臉上還掛著兩條未乾的淚痕。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路酒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
他半眯著眼睛,在床上做了將近十分鐘的鬥爭,才掙脫了被子的束縛,爬去開門。
開門之後,他睡眼惺忪地看著門口的人。
這個人長得好帥啊
瞧這高挺的鼻樑,好想在上面滑滑梯哦
瞧這濃密的睫毛,好想在上面盪鞦韆哦
瞧這深邃的眉眼,好像在裡面看星星啊
瞧
等等,這人怎麼那麼像阿隱啊?!
可是阿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肯定是他眼花了!
路酒揉了揉眼睛,把眼白都揉出了紅紅的血絲,面前的人還是阿隱的模樣,甚至連唇角那抹笑容都和他一模一樣。
路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揉眼睛的動作。
路酒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淡淡的溫度,呆呆地問:&ldo;你真的是阿隱嗎?&rdo;
路隱抬手在他臉蛋上輕輕掐了一把:&ldo;你說呢?&rdo;
路酒隨即笑了起來,露出兩顆稍大的板牙,眼睛彎彎的,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很幸福,情不自禁地會被他感染。
因為這邊的山頭條件有限,他們住的是普通,甚至有些破舊的民宿。
外頭清晨的第一縷光線從窄窄的房間唯一的一扇木窗中照進來,照得一切都很朦朧。
房間裡有一臺老舊的電風扇,每隔幾秒鐘便發出&ldo;喀喀&rdo;兩聲,送出微弱的風。
伴隨著風扇聲的還有屋外傳來的細碎蟲鳴,以及早起的農民聚集在一起,準備去幹活的嘈雜的談笑聲。
景象、溫度、聲音、氣味,路隱被一切陌生的感覺包圍著,只有面前的人是不陌生的。
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這一切比他那豪華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