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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珩挨著他坐下,“這種小姑娘,你還是別逗她了。這不是麗都的dancing girl,也不是你如意樓的紅顏知己。回頭人家家裡知道了,萬一捅到葉叔叔那兒,沒你好果子吃。”
葉喆一時無言,抱著手臂想了想,“我不是逗她,我真覺得她挺有意思的,而且——” 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小丫頭瞧著也挺順眼的,你說呢?哎,你幫我想個轍唄!起碼能讓她覺得我是個好人。”
“這簡單,你英雄救美啊。”
葉喆惋惜地嘆了口氣,“上回要不是你,我不就英雄救美了嗎?”
紹珩嗤笑:“你那頂多算是嫖客起鬨。”
葉喆又嘆了口氣:“事兒就壞在這兒了,哪兒讓她碰見我不好,在如意樓……”
“走吧。”虞紹珩打斷了他的長吁短嘆,“去許先生那兒薰陶薰陶,好讓你下回見著人家看著像個君子。”他急於不著痕跡地去一趟許家,便藉口下個星期是許蘭蓀的壽辰,拉著葉喆登門拜望。葉喆到酒窖選了兩支酒,忽然問道:“要不要也給小師母帶點兒什麼啊?”
虞紹珩輕輕皺了下眉,隨口糾正道:“師母就是師母。”
葉喆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我裝盒起司蛋糕去孝敬她老人家,好不好?我這兒的點心師傅不錯,女孩子都喜歡吃這個。”
許宅的石榴樹只剩一層薄葉,在風中微微發抖,猶叫人覺得冬日蕭瑟。葉喆拎著西點盒子,一面同虞紹珩說話,一面叩門。過了片刻,只聽裡頭一個女子應道:“來了!等一下。” 聲音耳熟得叫他分神,虞紹珩亦聽得這女子聲音清脆,不像是蘇眉。院門一開,只見門內站著一個裹著花灰毛呢大衣的女孩子,正和葉喆打了個照面。兩人卻是同時愣在當場,只是一個驚喜,另一個卻是驚怒——來應門的女子不是許夫人蘇眉,而是被葉喆幾番糾纏的唐恬:
“你……你怎麼……”
葉喆在這兒撞見她卻不啻是意外之喜,腦子裡飛快地轉了幾個圈,咂摸著她既然能在許家應門,必和許蘭蓀夫婦相熟,那他和這小丫頭可就正經扯上關係了,“巧了,咱們倆還真是有緣分哎。”
唐恬看著他眼中按耐不住的笑影,便覺得胸口發悶,“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葉喆煞有介事地拎了拎手裡的禮盒,“我來看我老師。”
唐恬蹙著眉,狐疑地審視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喆最近三天兩頭地到學校堵她,不僅打扮得風騷,還總開一輛扎眼的雙門敞篷車,唐恬猜度他多半是個暴富之家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此時驟然見他一身校官軍服,實在是驚詫莫名。
葉喆見她驚疑不定地打量自己,心裡得意之至,這些天他幾次三番想要約她出來,這小丫頭整日白眼翻飛從來不拿正眼看他。當下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正色道:“革命軍人。”
說罷,擦著她的肩膀跨進門去,葉喆人高腿長,逼得她情不自禁地退到一邊:
“哎,你……”
唐恬話還沒說完,跟在葉喆身後的虞紹珩已笑微微地上前同她打招呼:
“唐小姐,真巧。” 不等她反應過來,也邁過了門檻。方才他們在外頭叫門,許蘭蓀確說是他的兩個學生今天要來,蘇眉正在窗前剪枝插花,她便自告奮勇地跑來應門。可此時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魑魅魍魎登堂入室,怎麼也不肯相信許蘭蓀會有這樣品行不端的學生。她遲了幾步進來,虞紹珩和葉喆正有說有笑地同許蘭蓀夫婦寒暄,似是十分熟絡。
05、個儂(二)
因是賀壽,虞紹珩今日細選了一隻哥窯古董瓶帶來作賀禮,許蘭蓀一見,果然興味盎然。唐恬見狀,便悄悄湊到蘇眉身邊,低聲詢問這二人的來歷。虞紹珩同許蘭蓀品評古董,葉喆卻不住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