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第3/4 頁)
叢生,氣急攻心之下,抬手就抽了一記出去。
這麼好的棠棠,自己怎麼會捨得打她呢?
嶽峰忽然就好想狠狠抽自己幾巴掌,他摟緊季棠棠,輕聲說了句:“棠棠,我一定對你好的,一輩子對你好的。”
季棠棠下巴擱在嶽峰肩膀上,眯著眼睛看遠處天邊飄著的一絲兒雲,慢悠悠下結論:“這兩天說了這麼多讓人感動的話,一會謝謝我一會賭咒發誓的,肯定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了,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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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開簾子跨進季棠棠氈帳的那一刻,嶽峰的胸口堵了一下,倒不是因為環境的簡陋,頭人的氈帳都只是那副樣子,她的能好到哪裡去?
同樣的黑犛牛毛編織的氈帳,邊巴白瑪的帳篷裡至少還是亮堂有光的,季棠棠的卻沒有,一掀開就是滿眼的黑,角落處卻又飄忽著三點橘黃色的酥油燈火,有一種潮黴的死氣一直往鼻子裡鑽。
季棠棠也恍惚了一下,在簾子邊站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跨了進去,簾子一放下,像是被人關進了個找不到出口的黑洞,嶽峰問她:“棠棠,你住這嗎?”
“好像……是吧。”
“怎麼這麼黑呢?”
“可能是因為……我不喜歡光吧。”
她每一次的回答都是開頭遲疑,但落音時又突然篤定,這裡畢竟是她熟悉的地方,嶽峰有些擔心,他眼看著她在外頭時還言笑晏晏,進來之後,突然就像是被絲絲死氣纏繞,漸漸流露出消沉避世和得過且過。
嶽峰拉住她的手:“棠棠,我們出去走走吧。”
季棠棠反常的掙脫了,她盯著那三盞酥油燈看了很久,說了句:“還沒有滅,白瑪一直在幫我添酥油。”
她一邊說著一邊過去,到近前時兩腳疊起,順勢盤腿坐下,雙手合十上舉,掌根先抵額,然後貼唇,最後止於心口,雙唇翕動,念出六字真言。
唵嘛呢叭咪吽。
嶽峰也走過去,輕輕蹲□子,問她:“棠棠,給誰點的酥油燈?”
季棠棠茫然,過了一會,低聲說了句:“忘記了,重要……的人吧。”
她一邊說一邊自然而然把手探向邊上的一盞酥油燈後,拿起來一個造相精緻的手搖轉經筒,手柄有些油漬發黑,顯然是藏族人流傳下來的老物件,季棠棠沒有再看嶽峰,眼簾低低垂下,慢慢搖起手中的轉經筒來。
藏族人把經書放在轉經筒裡,每轉動一次就相當於唸誦經文一次,四處張結的經幡也是同樣道理,經幡結在野外,常年累月被風吹動,吹動一次也等同唸誦經文一次,自此藏地不分年月不論晝夜,經聲長誦經文流轉,也算是功德無量。
手動的轉經筒如此小巧,裡頭當然是藏不了經書的,轉軸似乎有些卡了,每轉幾圈,就會發出極細微的吱呀聲,嶽峰在羊皮氈子上坐下來,愣愣盯著她看,酥油燈的光很暗,她整個人有一半都浸在陰影裡,眼睛閉著,睫毛一直在顫,有幾次,嶽峰發現她轉動木柄的手一直不受控制的小幅度痙攣,很久才又恢復回來。
一個下午的漫長時光,就這樣在有節律的轉經筒木柄卡軸聲中過去了,直到從曲扎回來的頭人格列掀開氈帳的簾子,嶽峰才發現外頭已經跟裡頭一樣黑了。
季棠棠沒有動,好像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嶽峰起身去到帳篷外面跟格列說話,格列大概是多瑪部落裡唯一會說漢話的人,雖然發音不準,他驕傲地對嶽峰說自己去過西藏第二大的城市日喀則,又熱情地邀請嶽峰去自己氈帳裡喝酒。
嶽峰不去,比比劃劃地對格列說拉姆一個人在這,他得陪著,等拉姆唸完了,帶她一起過去。
格列哈哈大笑,說,拉姆麼,一直那麼奇怪的。
她念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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