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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承諾我的東西沒給我,我不想只要你一根頭髮。」
她聽到後,佯裝嗔怒道:「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你是要趁火打劫,哦不,是火上澆油嗎?」
「我的玉佩是父母留給我的,千金難買,你就打算用一根頭髮就糊弄過去了?」
她不禁笑了出來,轉過背對著他的身子,看向他認真的表情。
「你竟然這麼小心眼?那我還你好了。」
她從身上摸索著,掏出了那塊玉佩,遞給他。
他卻不曾接過來,只看著她,道:「你欠我的,可不止這個。」
她頓住,思索片刻,實在想不出還欠了些什麼。是當年同學的時候偷他的幾個糕餅?還是不小心把他衣服弄花了?
沉默中,他也不曾提起她到底欠了什麼,可他心裡卻明白得很。「你欠我的,豈止一枚玉佩……」
見她愣著,凌芫便道:「不日我便要閉關修煉,便不會再來看你了。你也好好想想,你還欠了我什麼,待你我出來,若要還,便都還回來。」
說完,他便拂袖離去。
遲芸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將玉佩收了回去。
「我怎麼知道我欠了你什麼……」
不來更好,省得連累了你。
安定山。
司年焦急地對著遲嵐問道:「家主為何答應了他們?阿芸怎麼受得了那個鬼地方?!」
遲嵐一邊咳著,一邊道:「對她來說,那不是鬼地方。」
遲嵐房裡緊閉著房門,就連院子裡的侍從也都遣散了去,顯得格外淒清。
遲嵐孱弱地身體隨著咳嗽一震一震的,像是隨時都要散架了一樣。
司年連忙將茶水端過去,道:「家主的咳疾愈發嚴重了。」
遲嵐喝了口茶,蒼白的面色稍微好了一點,可仍舊顯得極為羸弱。
想當初,他本不是這樣的。
全修真界最年輕的家主,不只是因為他是前家主的兒子,更是因為他有那個能力。
年僅十五便已修成高階修士,修真界大多數修士甚至修煉個幾十年都達不到,而他卻達到了。
他嘗過無數人嘗不了的苦,把自己關進滿是邪祟的洞裡,逼迫自己殺死它們。這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他們不敢這樣做,因為稍不慎便是殞命,但他敢。
在他被無數邪祟圍困中殺出一條血路來的時候,其他人還在怕這怕那。當他建立起修真界大家族的時候,其他人只有垂頭喪氣的份。
他一身淡雅衣衫,像是個羸弱的書生,可堅強從來都是不外露的。
那把削鐵如泥的清秋劍,曾降服了多少邪祟?那一身青白卻不曾沾染一滴鮮血。
像他的父親母親一樣。
可如今的羸弱卻已無當年風采。
「神女無罪!異族無罪!生靈亦無罪!」
「爾等若偏要逆天道而為,便先從遲某身上踏過。」
「遲某護的不是你們口中的妖孽,是無辜的生靈!只要遲某在一天,便護他們一天。遲某,問心無愧!」
他好像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問心無愧。
赤風谷族人天生神力,能吸食邪祟,增補自己。無數人想要飲用他們的血,因為得到了這汩汩鮮血,便是得到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修為。
「對她來說,那不是鬼地方。」那裡有無數的高階修士亡魂,有難以降服的惡靈、邪靈。
有像當年遲嵐那樣,無數的痛苦折磨等著她。
不曾從荊棘叢裡摸爬滾打,怎麼見得了世間無數隱藏的毒蛇。
「額咳咳咳!咳咳……」
司年連忙怕打遲嵐的背部,遲嵐邊咳著擺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