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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一介弱女子，又能做些什麼？戚沐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去求他，又能怎麼辦？先生可否告訴我答案？&rdo;洳羽淚已盈滿面，面色通紅，哽咽而抽搐著。

無垠望向面前洳羽，卻宛若見到一悲苦女子為生計，為苟活於世而孤獨、無助地活著。

無垠只覺內心陣痛，緊握茶杯的手，有些顫抖。

的確，他未有答案。

無垠面有不忍，問道：&ldo;可你知曉，若是我將你擬寫成話本中人的話，興許你會遭世人唾棄，遭世人厭惡，你都不曾後悔嗎？&rdo;

洳羽怒意早已散去，唯有哽咽，無助地哭泣著，聽聞無垠話語才稍有停歇，面露堅毅，僅一言回應道：&ldo;女子本弱，為母則剛。&rdo;

&ldo;戚沐是我世間唯一的親人，為了救她，即便是遭世人唾棄，即便令隆基心中痛苦，即便我無恥懇求而遭受辱罵又如何？&rdo;

&ldo;只要能保住他們二人，我會如何，已不重要……&rdo;

洳羽又應無垠那問，淚稍有削減，望向無垠，似苦澀一笑：&ldo;我此生，不會愛上他。&rdo;

無垠聞此，身形一頓，如同定在原地，無法動彈，話語散開，無垠心間碎裂，無力跌倒在蒲團之上，剎那見，明皇不再，無垠又歸，可心中劇痛卻依舊強烈。

無垠雖歸來，可那眼角，卻有淚湧出，滑下臉龐，至那鼻尖，墜落而下，似那牡丹花謝，那般淒涼。

&ldo;那你所欠的東西，該如何？&rdo;無垠抹掉淚水，不再抿茶，又問。

洳羽聞此，淚已遏制，望向無垠，微微一笑：&ldo;這便是我為何來尋先生的原因。&rdo;

無垠未言，便又聽洳羽話語：&ldo;若是日後有機會，先生便告訴明皇。妾身，楊洳羽，所欠之物，今生無法歸還，若有來世，願還之。&rdo;

無垠聞此，心中一顫，便點頭，道：&ldo;你這樣做真的不後悔嗎？&rdo;

&ldo;後悔嗎？我已不再豆蔻，他們二人亦不再氣盛，還有何後悔可說？我所欠之人，不僅隆基一人，還有捻呢。&rdo;洳羽話語至此，面色再次暗淡。

無垠知曉，李捻對她的愛，並不亞於明皇。

無垠言道：&ldo;你欠李捻什麼？&rdo;

洳羽，眼角似潮紅：&ldo;欠他情，欠他青春韶華，欠他承諾，欠他很多，很多……&rdo;

無垠微嘆氣，望向洳羽，心間如電流湧動，麻痺而僵硬。

洳羽話語抽搐，有些低聲：&ldo;當初，他說他要娶我時，我得知了他的身份，以及明皇的身份，所以我拒絕了他。&rdo;

&ldo;為什麼？&rdo;無垠又覺心間一痛，似不懂面前女子，到底所想為何。

&ldo;因為自小母親對我烙下的烙印，讓我不得不離開。先生想必，聽聞過，&l;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罷。&r;而我，卻知亡國恨，哪又能隔江猶唱後庭花呢？我做不到！所以，那時，我離開了他。&rdo;洳羽用手洶湧地抹去眼角的淚水，可淚水卻從未停下，反而越發洶湧了。

&ldo;那你可知，他認為你所愛之人，不是他，而是明皇，便選擇放棄，成全你們二人？&rdo;無垠言語道，似李捻問於洳羽。

&ldo;我知曉。&rdo;

無垠一頓，心神一顫，驚於洳羽竟知曉，便又聞洳羽話語。

&ldo;因為，捻昨日來尋過我，告知了所有，他的所有以及明皇的所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