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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話,一股熱血湧上了沈明非的腦門,這十天的經歷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時刻,這些話猶如開啟閥門的鑰匙,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一圈又一圈的泛紅,整個人開始不停地抖動,看起來像極了曾經犯病的模樣。
李俠看了眼陳光明,陳光明便輕輕頷首道:「你先休息下,晚一點我們再聊聊,但是你放心不會讓你在這超過12個小時。」《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九條中對傳喚時間有明確規定。關於傳喚的時效問題,一般要區分刑事傳喚和治安傳喚,傳喚、拘傳持續的時間最長不得超過十二個小時,案情特別重大複雜,需要採取拘留、逮捕等措施的,傳喚、拘傳時間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
兩人離開訊問室之後,李俠直言不諱地點評著沈明非的行為:「他這是中了什麼邪,向晚意都把他沈家的人給殺了,他還千方百計地保護向晚意,他可是幕後兇手啊!真不知道向晚意個他下了什麼藥!這是不是心理學上常說的什麼,什麼斯德什麼的?」
陳光明想著剛才在審訊中沈明非那不由自主對向晚意的維護,那是得多深刻的感情才會做到這個地步,他說道:「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沈明非對向晚意不是這個,這個綜合徵指的是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這是因為他們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裡頭,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會不勝感激。可沈明非的生死並沒有掌握在向晚意的手中,我反而更加傾向於他是過分珍惜他與向晚意之間的感情,反而為了保護這份感情而否認一切,極力將向晚意的罪行合理化,用自己保護他的這種行為來補償沈家對他造成的傷害。」
李俠忍不住吐槽道:「這不是自欺欺人嗎?也許到最後向晚意都不知道,甚至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買帳。」
陳光明忽然反問道:「你真的確定向晚意對沈明非這份藏在心裡的感情一無所知?」
李俠眨巴了幾下眼睛,難以置信地道:「難道他早就知道了?那向晚意是故意利用了沈明非對他的感情?」
陳光明道:「極有可能他早就察覺出了沈明非對他有著一份不用尋常的心思,否則他這麼會把沈明非也納入他的計劃之中,我猜測他的想法就是要讓沈明非即使得知真相,也不能說出事實,他就是要讓他受到良心的譴責而選擇閉嘴,同時又因為有著這份感情的牽扯,他完全可以利用沈明非受害人的身份替自己洗白。」
李俠不解地道:「可是這也相當於有一個定時炸彈啊,沈明非要是醒悟過來,不就是最直接的目擊者嗎?」
陳光明搖頭道:「不會,你回看整個案件,沈明非是唯一的目擊者,沈家七口人只有他活下來,兇手提前給他餵食了安眠藥,讓他沒有遭遇這一切,而同時他又是案件的參與者,你說一旦真相公佈,沈明非會遭遇什麼?」
李俠不假思索地道:「鋪天蓋地的謾罵和指責。」
陳光明點頭:「是的。他會成為人人喊打人人喊罵的人,他只能躲在陰暗角落裡生不如死!我想這樣的結果也是向晚意所要達到的,他就要將所有的沈家人一網打盡。」
李俠想到沈明非那痛苦的模樣,忍不住有點心塞:「向晚意難道對沈明非一點都沒有」
陳光明抬頭看向如鉛般陰沉的天空,良久才嘆息一聲:「我只知道,先動心的人就最先失去了主動權。」
而此時,另一邊的富力花園小區內,向晚意雙眼無神地盯著已經變暗的手機螢幕,良久才沉沉地嘆了口氣,心裡頭像是壓了一大塊石頭一樣,讓他完全喘息不了。他起了身,推開書房門,走到書桌前,書桌已經收拾非常乾淨,上面除了一個紫檀木的骨灰盒子和一個香灰壇之外,便再無其他物件。他走到骨灰盒前,端端正正地在它的面前跪下來,伏地磕了三個頭,然後拿過旁邊疊好的紙錢,點著在火盆裡燃燒。火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