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滯,卻仍是徑自替她整理著衣裝,自懷中扯出一方絲帕,替她將唇角的血跡拭去,嫣然一笑,故作輕鬆道:“即便是去見閻王,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呢,興許閻王一高興,下一世為你尋個好去處呢。”語罷,眼角已是覆上了一層霧氣。她只是不想讓這名女子絕望而已,死本並不可怕,然而絕望會比死亡更快的吞噬一個人。如果是絕望而死,還不如帶著希冀而走,這也是她僅能為這名女子所做的了。
許是被她感動,那女子眸中盪漾水般的波瀾,乾涸的眼眶中已是潸然淚下。
“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煙落輕輕拭去那名女子的淚水,溫言勸道,只是細聽已是能聽出幾分哽咽。
“我是皇貴妃宮中的婢女。”那名女子幽幽道來,“她們強行給我按了一個私自往宮外送金銀首飾的罪名,做得是人贓俱獲。要知道,在宮裡宮女私藏錢財這可是一等一的死罪。我實在是熬不住刑,就認了。其實,我真的沒有聽清楚什麼。她們卻這麼殘忍的想要我的命。那一日,我去皇貴妃的寢室中送綠豆糕,不想卻正巧撞到皇貴妃與綠蘿嬤嬤低聲說話,我其實只斷斷續續聽得其中幾個字而已。”言罷,她轉眸看向煙落,黯淡的眼神中突然浮上一絲神采,輕聲道:“我是將死之人,她們急欲除去我,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也許我所知道的,將來會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不知你可有興趣一聽呢?”
她徑自說著,突然又嘆了一氣,哀聲長嘆道:“不過,聽說沒有人能活著從慎刑司出去。只怕有些事將永遠石沉大海了……”
“無妨,只當做是長夜漫漫,說個故事隨便一聽便是。”煙落輕輕搖首,淡然道。她並非真的對這名宮女所謂的秘密感興趣,同是天涯淪落人,只是如果有個人願意去聽聽她的故事,興許這名女子走的便不會那麼遺憾。
“你附耳過來。”那名女子小聲道。
煙落挪至她的身旁,湊近幾許。那名女子在她耳邊小聲言語了幾句,煙落聽著,秀眉微顰,心念一轉,已是重重疑惑掠過眉間。看來,這皇宮之中的水,真的很深很深。
次日一早,有獄卒入得牢房中,將那名女子帶走。至此以後,煙落再也沒有見過她,唯有她臨走之時那整整齊齊的梳妝,以及唇邊盛放的如同春梅綻雪的淒冷微笑,讓她永生難忘。心中靜靜地默唸著《往生咒》,一遍又一遍,只願她來生投個好人家,不要再沒入這絕情黑暗的深宮之中。
送走了那名宮女,接著便是輪到了自己。依舊是前日裡的那間審問室,也還是前日裡的那名主審之人。
“今日,你是準備如實交代,還是準備繼續受刑?”主審之人語氣森冷,指了指已是擺放在了一旁的滿是鐵針的床板以及一個炭火盤中已是燃燒的噼裡啪啦的烙鐵。
煙落強抑心中的緊張,瞥了一眼那如刺蝟般密密麻麻的鋼針,又瞧了瞧那燒得通紅的烙鐵,這隻消這麼一躺,哪還能剩得半條命?而她,已是全身痛得麻木,雙手至今痛的不能輕易碰觸。心中早已是細細思量過,眼下她唯有一賭!
“我可以招認,但是有些話,我只想告訴你一人!”她美目一揚,渾身的清冷陣陣散發,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身側另外兩名獄卒。
主案之人凝眉,揮手摒退了兩名獄卒,沉聲道:“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與七皇子究竟是如何私通,又幽會了幾次,還不從實招來!”
“其實,我真的沒有和七皇子再有往來。”煙落輕哼道。
那主案之人一聽,凝眉隱怒,正欲發作。
卻聽她婉轉道來:“其實,真正與我有私情的,是二皇子。”是的,她在賭,人生亦不過是一場豪賭!眼下皇上年邁,朝廷之上一眾官員,無非是分成兩派,支援七皇子或是支援二皇子。這名主案之人如此刁難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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