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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15
轉過天去,趙儼祗宣召了幾個心腹近臣狐朋狗友去狩獵。冬雪未消,南園裡除了鹿和兔子基本上什麼都看不見。不過趙儼祗依舊興致勃勃——多半不是因為看見了兔子和鹿,而是因為看見了謝清。
沒多久趙儼祗就看出謝清精神似乎不怎麼好。眾人都撒開了去尋找獵物,謝清就一個人坐在馬上任馬隨處溜達。他那馬溫馴安靜,主人不驅使,就自己刨出一塊草啃了起來。趙儼祗見狀也放下弓箭,催馬來到謝清身邊,關切地問道:“懷芳,身體不舒服?”
謝清笑了一下:“陛下掛心了。臣沒事,昨晚跟幾個朋友多喝了點酒,大概讓風吹了。陛下別惦記了,難得出來一回,好歹跑跑馬。”
趙儼祗卻覺得他笑得十分勉強,心下十二萬分地後悔自己偏挑了個他不舒服的日子出來,哪裡還有半分打獵的心思。他自然而然地探出手去觸謝清的額頭,然後就大呼小叫了起來:“懷芳!燙的!”
趙儼祗一咋呼他的馬也跟著團團轉,臉上的表情是十二萬分的焦急。“你身體不好怎麼不說,還跑出來做什麼。不成,咱們得回去。你在病中,在這吹一天風可不是玩的。懷芳你下來,咱們坐車回去。”
說著便下馬來拉謝清。
謝清於是十分無奈起來。“陛下,您這剛出來多久,這會就回去像什麼話?”
趙儼祗卻不理,他一邊把謝清半拖半抱弄下馬來,一邊說道:“我要是知道你病著,今天才不會出來打獵。”
他拽著謝清在雪地裡走了幾步,大概覺得讓病人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更為不妥,於是又轉回去騎馬。
趙儼祗生怕謝清摔著,不由分說把他拉到自己馬上,圈在自己身前。謝清清瘦挺直的背就緊貼著趙儼祗的胸口,然後趙儼祗頓時就僵住了。天地作證,謝清騎術太差,他真的只是怕謝清病中摔著。可看如今這架勢,彷彿自己是在抱著他似的……趙儼祗覺得自己的心一下下跳得鏗鏘有力,有力得像是要從他的胸膛裡蹦出來才好。
原來“抱”著心愛的人是這樣叫人血都燃起來的滋味,趙儼祗不由挺直了背,好給懷裡的人多擋一點冷風。然而這心思卻永遠見不得光,他大概會肖想一生,卻永無法在朗朗乾坤下把那人擁進懷裡。趙儼祗既盼著這一小段路永遠別有盡頭,又擔心謝清吹久了冷風,一時間矛盾得,恨不得哭出來才好。
皇帝陛下突然特別神棍地說待會要下雪,先一步坐車回去了。諸位臣工頂著正不遺餘力地將雪地照得刺目的太陽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才莫名其妙地各回各家了。
其實不怪趙儼祗緊張,謝清身體不好,昨晚一熱一冷特別容易病重。謝清在車上就有點昏昏沉沉的,趙儼祗大著膽子把謝清的一雙手握進自己手裡,心中很是惴惴不安,卻發現謝清根本沒反應。然後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同謝清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捂個手這種事簡直稀鬆平常,自己又為什麼要心虛?
發現了這一點的趙儼祗不可抑制地心中竊喜,然後儘量保持著一種自然而然的狀態,攥著謝清的手再不肯撒開。
趙儼祗第一回來謝清的住處。宅院不大,收拾得卻是十足十的雅緻安適。三兩僕從,清淨的很。前院裡種著梅樹,花開的正好;以及幾棵不知是什麼的禿植物,想來等開了花或長了果子,趙儼祗就認得了。
大概由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獨佔欲作祟,皇帝陛下偏要自己一個人安置謝清,不許別人插手,也不管自己到底做不做得來這些事。至於王春等人都被趙儼祗趕出去請大夫,天知道請個大夫究竟需要多少人……而唯一可能制止這種荒唐事發生的謝清已經昏昏沉沉,馬上就要睡過去了。
趙儼祗名正言順地把人抱到榻上,心裡充滿了一種無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