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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你沒事。」許無的口吻慶幸,「那個司機,是個連環殺人犯,專門挑……你這樣的獵物下手。」
「運氣挺好,可以去買彩票了。」
蘇霜在他懷裡冷笑了一下。
「你這次做得不錯。」許無輕輕撫摸著他的背,慶幸地感嘆:「真好,你沒有受傷。」
蘇霜只是冷冷地問:「你要把我關在這裡多久?」
「你急著回去?留在這裡,陪我幾天不好嗎?」
「……」
蘇霜沒說話,許無又自顧自地問:「出院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我來接你,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為什麼要告訴你?」蘇霜反問,「我們關係很好?當初要我離開白露的人,不正是你麼。」
「許無,你現在玩得又是哪一齣?」
「……」
許無嘆了口氣:「其實白露,是因你而起。」
「許家在成立娛樂公司時,想不到好的名字,而我當時想到了你。」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蘇霜,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從來沒有。」
這二十多年來,許無一場戀愛都沒談過,他忘不了他。
他也想喜歡別人,奈何他做不到。
蘇霜的身影,時常浮現在許無的眼前。
在蘇霜睡著時,他仔細凝視了他很久,終於確定自己的心意。
許無承認:「我忘不了你。留下來吧,蘇霜。」
蘇霜揚眉:「我要是不答應呢?」
「從前我想過放手,但是現在——不行。」
許無牢牢將蘇霜禁錮在自己懷裡,眼神令人不寒而慄:「我不會再放手了。」
就算再度粉身碎骨,他也願意承受。
「你真傻。」蘇霜看他的眼神 ,像在看一個傻瓜。
「是嗎?」許無看著他,似笑非笑。
相同的容貌,相似的神色。蘇霜盯著他,失神地喃喃:「你到底是誰呢……」
——
接下來一個星期,蘇霜都住在許無這裡。
他給李蓮打了電話,傻子媽媽以為兒子工作忙,讓他好好注意身體、天冷了多加衣服、按時吃飯等類似的話叮囑了好幾遍。
許無這邊,除了第一晚是抱著蘇霜睡的,接下來幾晚兩人都是分開睡。
有些事情……蘇霜不願意,許無也不勉強。他是那種很淡然的性格,只要愛人能留在身邊,就以足夠。
蘇霜的身體休養好後,回了劇組繼續拍戲。
每日看著扮成許情的季安,蘇霜腦海里,時常會劃過許無的模樣:
長發、指甲油、裙子。
……他真的不願意承認那是許情。
——
時間轉眼來到正月。
臨近年關的時候,許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許家老太太病危,被連夜送進重症監護室。
情況很不樂觀。常年分散在全球各地的許家人,聚集在醫院的icu門口。
趁老太太還意識清醒,許家人紛紛上前,和老太太做最後的告別。
最後,老太太指名許無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奶奶。」許無坐在床邊,握住老太太樹皮一樣滿是皺紋的手。
這雙手曾牽著他,走過林蔭和陽光交叉的小路;曾給他做過熱乎新鮮的小食;曾搖著團扇,在夏天的夜晚輕聲哄他入睡。
現在,這雙手的主人注視著他,霧蒙的雙眼,因含滿淚水更加渾濁:「孩子……是我害了你啊。」
許無俯身,腦後紮成馬尾的長髮,有一縷劃至他的鎖骨窩:「奶奶,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