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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您為什麼一來現場就四處打量,找人的原因吧,還死死盯著電梯的內部,您看的不是您丈夫最後死去的地方,而是那地上的花束。甚至,您還想將毒殺的罪名推給那位情人。是吧,夫人?」
一開始的雨宮千雪並不能確定是出軌與否,只是那個神色慌亂的女人和山田夫人的反應太過異常,又加上兩人手上的戒痕才讓她有了判斷。
目暮警部有些愣神地聽著雨宮千雪的推理,不由自主地跟著她的思路,詢問著:「那冰塊裡的毒是為了嫁禍嗎?可是她又有什麼把握讓山田先生就在這一天喝冰咖啡,還用有毒的冰塊呢?」
「這是因為山田先生是個強迫症,對於自己的人生著變態般的掌控欲,所以他每天的早上都會自己沖泡一杯冰咖啡,而你將毒凝聚在冰塊裡,等到冰塊融化,毒藥的劑量加重,就能完成你的不在場殺人。你大概特地調查了他會在哪一天去和情人見面,特地在那天的冰塊裡下毒,只為了嫁禍給她。」
山田夫人此刻整個人已然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瘋狂地搖著頭,「不是,不是,這都是你在胡亂揣測罷了!!」
歇斯底里的狀況已經讓所有人都對她多少產生了些不信任。
雨宮千雪嘆了口氣,「山田夫人,這些想查是很容易的,請投案自首吧,我想對您的量刑也是有所幫助的。以下的話,是我的猜測,您既然能想到這樣的殺人手法,想必也經過了不少謀劃吧,毒物凝聚在冰塊裡多久會化掉,從您家到商場毒藥哪一步會讓人毒發身亡,這些你都考慮過吧,而這棟大廈是有監控的,即使您有過喬裝打扮,特意避開,也是能看出來的。警官先生,您可以試著去查一下最近一個月的監控,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
聽到此處的山田夫人精神徹底垮塌了,因為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將她的犯罪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甚至連她提前來做過實驗都猜到了。
她半軟著身體癱倒在地上,神色悲切,連眼神也是虛無的,沒有焦點。
茫然地望著死去的男人,面上的肌肉開始顫抖,最後扭曲起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男人就是個人渣!對,我是殺了他,那也只不過是為我父親報仇罷了!他欺騙我的感情,入贅我家後就開始覬覦公司的產業,最後逼死我的父親,包養情人,現在還準備離婚,徹底踢開我,這種人渣為什麼不能殺了他啊!!我就要殺了他,然後嫁禍給那個情人,讓他們為逼死我父親付出代價!」
她宛如野獸般嘶吼著,不僅為著自己死去的父親,還有過去那可笑而又天真的自己。
在場所有人都靜默著,承受著她那痛苦的悲鳴。
第4章
只要是犯罪,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都不可能名正言順。
也許對於山田夫人來說,這是所有選擇裡最符合她心意的那一個。
但是無論怎樣,殺人都是愚蠢的。
山田夫人沉默地望著手上的手銬,什麼也沒說,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目暮警部望著推理了全部過程的年輕女人,帶著點鼓勵的語氣說道:「雨宮小姐是今年的警校新生吧,是個當刑警的好苗子呢。」
一旁的女警官也正準備附和兩句,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啊,雨宮小姐,您身上的衣服…」
她指著綠色裙子,面色有些糾結。
目暮警部也有幾分尷尬,畢竟這是重要的物證,但是這也是女孩子的貼身衣物。
雨宮千雪掏出口袋裡的刀片,猛地一下朝著自己的裙擺處劃拉開來,將沾染著汙漬的布料割了下來。
黑色的腿襪與白皙的面板在布料的缺口下顯露了出來,顏色相互碰撞著,尤其是腿襪上緣與皮肉的擠壓處,透著一顆如血般鮮紅的硃砂痣,顯得更為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