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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丫鬟正在青石後小解,無意中聽了這句本是不太明白的,但偏給蘇奕聽見了動靜,他做賊心虛,當然不會放過這一對主僕。
於是先殺了丫鬟,正要對王姑娘動手,鄧主簿到了,他便以鄧主簿的性命要挾王姑娘乖乖就範,卻沒想到在生死關頭,王姑娘竟留下了一句能要他命的話,這話又落在了無奇心中。
供詞,不是蘇奕主動吐露的。
蘇守備命人用了刑。
其實也沒用什麼大刑,蘇奕在發現父親翻臉之後就索性招供了。
無奇見蘇奕咬牙切齒面目猙獰的,並不覺著多詫異。
從他虐殺貓貓狗狗開始,一切就註定了,小貓小狗勢必滿足不了他的嗜血,於是轉向山林裡的動物,等某一天山林的動物也無法叫他興奮,人,就是最後的選擇。
所以就算孫姑娘沒說那句話,蘇小姐沒有干涉,一切也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死的興許是別人而不是她們,她們的遇害是偶然,但蘇奕的殺戮卻是必然。
所以要不是夏知縣追查起來,遇害的絕不只是這三個人。
天色大明後無奇跟林森出了守備府。
才走了一會就到了縣衙附近,卻見縣衙門口有一輛馬車,夏思醒的遺孀李夫人抱著夏懷安站在車邊上,看見他們,便把懷安放在了地上。
無奇跟林森忙行禮,夫人欠身:「我聽說昨晚上……抓到了刺殺鄧主簿兇手?」
林森快嘴把蘇奕是狐狸郎君的經過說了,又道:「夏知縣是那陳參將所害,原來夏知縣也查到了公子身上,只是不能確信,便約了守備大人在古塔見面,本是想跟他商議追查之事,誰知訊息給參將截獲,他假冒守備大人赴約,卻害了知縣大人。」
參將把所有罪名都包攬了去,說是他發現了公子的嫌疑,便自動的替守備大人清除憂患維護名聲而已。
李夫人眼中的淚簌簌落下:「我就知道他不是自殺的。終於、水落石出了。」
無奇卻看著夏懷安。
那孩子靠在李夫人身旁,緊緊地握著母親的衣襟,仰頭用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她。
無奇從荷包裡拿出一包沒吃完的蜜餞,俯身在小孩子跟前開啟:「吃嗎?」
夏懷安先看向夫人,見李夫人一點頭,他才撿了一顆放在嘴裡,咂到了甜味,小孩臉上頓時露出了天真而可愛的笑:「好吃!謝謝哥哥!」
無奇把這一包包了起來放在他的手心:「拿著,我還有很多呢。」
說完便問夫人:「您……這是要往哪兒去嗎?」
馬車上有些行李等物,看著像是搬遷。
李夫人道:「因為思醒是知縣我們才住在這裡,如今他不在了,我們自然要搬走了。我打算回我們老家去住,雖然老家也沒有人了,但到底……」
她的臉上帶著憂色,一個女人,帶著個天生有疾病的孩子,夏知縣又沒留下多少錢,以後的出路著實渺茫,但她不願意顯得太過絕望而無助,她畢竟是夏思醒的遺孀,也有幾分夏知縣的風骨。
林森生氣:「這是怎麼說,有人趕你們走嗎?我跟他們說理去!人走茶涼也忒快了點!」
「不不,不是,是我自己想走的,反正遲早都要離開。」李夫人忙攔阻他。
無奇溫和一笑:「何必這麼忙呢?如今夏知縣的案子才真相大白,朝廷必然還會派人來交接,您不妨再等等,哦對了,我昨兒去了虞山王翰林府裡,老先生提起了夏知縣,像是很遺憾,還問起了夫人跟小公子呢,老先生也是孤苦伶仃……看著病病歪歪的,你們就算離開也該去拜個別,畢竟夏知縣在的時候也很敬重老先生。」
李夫人聽了是這個意思:「是我疏忽了,今日便去。」
無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