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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阮宜愛以為枕邊人待自己是真心實意,卻不知道子嗣便是被他所害,妹妹也被他盯上糾纏,便連整個家族,都被他看做是砧板上的肉。
流珠聽說宜愛想要自己進宮陪伴,立時便知道是傅辛的鬼主意。她心裡有氣,不肯乖乖就範,差人上街買了冰塊,一個人關在房中,開始泡冰塊澡。反正她本就被傅辛下了絕育的藥,不必擔心懷孕的問題。
來回折騰了兩夜,流珠總算是如願以償,得了重感冒。她估摸著,這發燒怎麼也得算是高燒,興高采烈地對來催促的太監說自己染了重疾,怕給皇后過了病氣,太監見大夫作證,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回宮稟報。
傅辛正被政事搞得焦頭爛額,衝著底下人發脾氣,聽太監如是回報後,他卻不怒反笑,搖了搖頭,讓太監去告知皇后。
流珠這是頭一次希望病慢點兒好,也算是老天爺難得如她的願,她這病拖拖拉拉,足足耗了半個月有餘。待她病好,徐道甫也快回來了。整個京城張燈結彩,一來為的是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二來則是為了行將到來的乞巧節。
汴京人過節的興致極大,從七月初一便開始採買乞巧物,做巧芽湯。這可不是什麼中國情人節,若非要找個名號,更像是女兒節。女兒家乞求上蒼,希望能求得穿針引線的賢惠本領,這是個女兒專屬的、藉機透風的節日。
流珠從前也喜歡過這個節日,但自打當年剛穿越來,在乞巧節看巧燈玩博戲的時候遇見了傅辛,這個節日,就變成陰影了。
流珠雖不願過節,丫鬟們卻拉著流珠過節,早早便開始準備巧果。尤其還沒嫁人的丫鬟憐憐,乞巧乞得相當虔誠,看得流珠相當感慨,不由一笑,拉著小女兒如意跟著憐憐乞巧。
第5章 可惜春殘風雨又(一)
乞巧節當日,天還沒亮,流珠被外頭的喧譁聲驚醒,剛揉了揉眼,便見著一個男人坐到了床邊,周身汗味十分濃重,肯定是比不過傅辛那雅緻的龍涎香,但流珠卻遠比聞見香氣高興。
她坐起身來,抬手要給遠道歸來的徐道甫寬衣,徐道甫卻擺了擺手,平聲道:「乏得不行了。且先讓咱睡會兒。」
他說完,和衣倒下,呼呼大睡,鼾聲如雷。流珠知他累了,並不介懷,小心繞過他的身子,穿衣走出門外,便見憐憐等僕人候在屋外。
四喜高興地小聲道:「郎君回來了,平安歸來,這是喜事兒。對了,郎君還給娘子帶了禮呢。」
憐憐承上禮一看,流珠有些哭笑不得。徐道甫出身農戶,最是實在,竟在途徑某地時買了大大小小几身襖,說是給娘子和孩子過冬時穿。那襖的顏色極為艷俗,若是流珠真穿了,只怕要惹人笑話。
儘管如此,流珠也覺得心裡發暖,便親自下廚,給郎君做些清粥小菜。她做的細心,待抬起頭時,見天雖然亮了,月亮卻還沒完全下去,太陽隱隱出了頭。她不由得微微一笑,避了下人,走到月下,學著那些丫鬟低聲唱道:「天皇皇,地皇皇,奴請七姐姐下天堂。不圖你的針,不圖你的線,光學你的七十二樣好手段,便圖個好姻緣。」
說罷,她拿了針線,開始穿針引線,可不知怎的,穿了半天,那線也進不到針眼裡。流珠嘆了口氣,分了心神,誰知這一走神,線卻穿了進去。
流珠心下稍安,回了房中,只等著郎君徐道甫醒來。可男人或許是趕路太累了,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流珠做的早膳是不能呈上來了的,一番心血只能自己吃了。
徐道甫醒來後,燒水洗了澡,人精神了許多,用午膳時狼吞虎嚥,吃了幾盤菜及好幾個饅頭。流珠笑道:「在軍中怕是餓著了吧?以後會太平許多,便不會再挨餓了。」
徐道甫微微一笑,道:「大軍中了埋伏,被困山中,彈盡糧絕之時,咱確實是餓壞了。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