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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曉放哥差點沒把唐曉放給送走。
他差點忘了這混蛋還有兩幅面孔,也是,別的不說,就光對著顧禾這調調這眼神這表情,他的確能理解謝北彥的心情。
可惜天使顧禾必不可能在他眼前存在太久,幾乎是一轉眼,顧禾唇角的弧度就消失了,隨後鴉羽般的睫毛垂下,在那雙原本清澈的眼裡掃出一片陰霾。他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支煙,低頭點燃後,吐息間煙雲繚繞:「對了,我今天找你來有正事,你考慮考慮,能不能賣把吉他給我?」
這話倒是讓唐曉放聽著稀奇,要知道顧禾是個極度要強的人,算來,他跟顧禾認識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聽顧禾有求於人。但樂著樂著,唐曉放又察覺出一絲不對來:
「你不是畫畫的嗎,要吉他幹什麼?」
顧禾提起這個就頭疼:「我昨天把謝北沅的吉他砸壞了。」
「???」唐曉放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許久,悶悶問出一句:「你今天來我家不會是避難的吧?你剛說等會兒謝北沅要來接你?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怕他在路上把你宰了。」
唐家謝家都是本市有名的家族,家裡生意也都有往來,小輩們自然也互相認識。唐曉放平時喜歡收集電吉他,自然對同輩中唯一一個玩音樂的謝北沅關注得比較多。怎麼說呢,這個人太可怕了,曾經唐曉放眼饞謝北沅的限量吉他,問他能不能摸一下,然後,謝北沅那個眼神甚至讓唐曉放回去後做了一宿噩夢。
倒不是說謝北沅眼神有多兇狠,只是當時這人周身的氣場,就像護著自己領地的狼王,讓人下意識就覺得害怕。從那時起,唐曉放就知道謝北沅是個不能招惹的人。
「來吧來吧,兄弟我救你一命。」唐曉放一臉嚴肅,拉著顧禾就去了自己的小寶庫,門一拉開,一屋子電吉他。
顧禾也不跟他客氣,挨個看過去,邊看邊問唐曉放:「你覺得謝北沅是個什麼樣的人?」
唐曉放認真地想想,隨後又覺得不對味:「你問這個幹什麼,咋,是不是他不吃你那套,你丫好勝心上來了?」
顧禾不置可否,但按著唐曉放對他的瞭解,覺得八九不離十,於是苦口婆心勸他:「聽兄弟一句勸,珍愛生命,遠離謝北沅。這次我能拿吉他救你,下次我可沒辦法了,我還不想黑髮人送黑髮人,你倆不是一個段位的。這傢伙軟硬不吃,對誰都冷冰冰的,從沒見他對誰有稍微不一樣過。」
顧禾似乎很有興趣,無意輕輕挑了眉:「從小到大,沒人不喜歡『顧禾』。」
唐曉放也跟他犟:「今天我把話撂這,你的不敗戰績要在謝北沅這終結。要是謝北沅真能栽你這,以後你就是我乾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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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風有些涼,挑好吉他從唐曉放家出來後,顧禾攏攏衣領,只一眼就望見人群中十分扎眼的那個少年。
謝北沅顯然是被自家大哥強制叫來的,現在看起來臉色著實不怎麼好,看見顧禾後也沒說話,目光也只在他背後的吉他上暫留一瞬,沒有過問的意思,隨後轉身散步似的走在前面。
顧禾在他身後遠遠跟著,一直低頭看著地面,沒發現前面的人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直到自己身前的影子被另一個人的包裹起來。
顧禾茫然地抬頭看了謝北沅一眼。此時路燈陸續亮起,謝北沅站在暖色的燈下,臉被光影勾勒出好看的輪廓。他微微皺著眉,問:「跟那麼遠做什麼?」
聽了這話,顧禾像是有些委屈,小聲說:「你昨晚說的,讓我離你遠一點。」
「……」謝北沅抿抿唇,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他認命似的轉頭接著往前走,但這次有意無意放慢了腳步,顧禾知道他的意思,這就開開心心小跑幾步跟到謝北沅旁邊。
謝北沅很高,連帶著地上的影子都要比顧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