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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開啟車門，把依晨送進副駕的位置。

我問他：&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他回身望著我，路燈打在樹上的陰影，遮住了表情。

&ldo;我是說，你確實知道吧?&rdo;

他繞過車頭，笑了一聲。

如果彬有一天告訴我是誰綁架的林白之子或刺殺甘迺迪的真兇何在，我都絕不會奇怪，我關心的只是個因由：&ldo;你看過鑑定結論?還是，案子裡哪個細節……反正我是看過報告才確定的，你是怎麼看出來的?&rdo;

彬扶在車門把手上，側過頭：&ldo;私挪證物給蔡瑩打電話，你這急脾氣真難改。&rdo;

&ldo;我最痛恨出賣別人的敗類。她出賣了所有愛她的人。&rdo;

&ldo;嗯哼。&rdo;

&ldo;所以我只是找個機會出出氣而已。&rdo;

&ldo;所以你對大家隱瞞了部分事實，剝奪了她唯一可能博取他人理解與同情的機會。&rdo;

我覺得晚風涼颼颼地鑽進脖子裡。

&ldo;這麼簡單的案子，頭兒有必要派我來麼。&rdo;我從長信大廈地下車庫跑出來抽菸的時候，已是凌晨三點了。

彬被我一個電話叫起來，聲音卻顯得很清醒：&ldo;破了?&rdo;

&ldo;人已經撒出去了，正在搜捕。&rdo;

&ldo;……&rdo;

&ldo;唔……吵著你睡覺了是吧，不好意思。&rdo;

&ldo;沒關係。&rdo;

&ldo;那你怎麼不說話啊?&rdo;

&ldo;既然是你打給我的，應該是你有話想和我說吧。&rdo;

&ldo;我做的是即席剖繪，心裡不是特有底，想跟你聊聊。&rdo;

&ldo;我在聽。&rdo;

&ldo;是這樣，長信大廈的監控記錄顯示，前天晚上十一點十分，安迪賽廣告設計公司的設計總監，就是一個叫池姍姍的女白領，獨自在單位加班後乘電梯去地庫取車。十一點十分是她離開電梯的時間，不過她沒出現在地庫的監視器裡‐‐被人半路攔截先奸後殺，死了。

&ldo;被害人二十九歲，一米七五的個兒，身材一流，前傾後凸，絕對是個大美女。不過，她顯然……&rdo;我故意頓了頓。

彬接了句：&ldo;不屬於高風險被害人。&rdo;

&ldo;對。池單身，與父母同住，十二點多還沒回家，她母親打電話給她的手機以及單位，都沒人接。她爹一點多的時候就跑去長信大廈，保安陪他去地庫一看，車還在。查監控，又發現她確實前往地庫了。池的屍體被發現的地點是b1到b2的安全通道樓梯間，就是在監控外的那段，可以確定是第一現場。

&ldo;屍檢報告我就不給你念了。簡單講就是池出了電梯後遭到挾持，兇手把她帶到安全通道，撕碎了她的外衣‐‐內衣褲卻幾乎完好地留在了她身上，然後採取背後體位姦殺了她。從現場血跡滴濺的方向推斷，池在被侵害時，後背捱了至少三刀，傷口淺，不致命;最後一刀自左胸鎖乳突肌平刺進去，割斷了氣管。刀口顯示兇手出刀的位置都是在池身後，我個人認為可能就在強姦過程中，而且兇手是左手持械。哦，湊巧，被害人也是左撇子。餵?你還在聽麼?&rdo;

&ldo;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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