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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校園學生在喝著可樂大聲嚷著，伊娃繼續在和硃砂聊天(好像這比看丈夫比賽更有意思)，而我的內褲已經濕了。我從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對馬克充滿了渴望。讓我像一隻被狂風搖落的蘋果一樣落進他的懷裡吧。

&ldo;，幾年前你出過一本小說集吧。&rdo;硃砂突然打擾了我的注意力。

&ldo;哦，是的。&rdo;我說，我看見伊娃對我微笑。

&ldo;我很有興趣，不知現在還能買到嗎?&rdo;她用英語說。

&ldo;恐怕買不到了，不過我自己還有一本可以送給你，只是，那都是用中文寫的。&rdo; 我說。

&ldo;哦，謝謝，我正打算學中文，中國文化很有意思，上海是我見過最令人嚮往的城市。&rdo;她的臉白裡透紅，是多汁的白人少婦。&ldo;有空的話下個週末來我家吃飯怎麼樣?&rdo; 她發出了邀請。

我掩飾住緊張，看看硃砂，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ldo;judy也會來，還有我們的一些德國朋友。&rdo;伊娃說，&ldo;下個星期我就要回德國，你知道，我在政府環保部門工作，不能請長假。德國人熱愛環保到了偏執的地步。&rdo;她微笑著，&ldo;在我的國家，沒有那種冒煙的三輪汽車，也沒有人把衣服晾在人行道上。&rdo;

&ldo;哦。&rdo;我點點頭，心想德國可能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ldo;那好吧，我會來。&rdo;

我覺得她也許不是那種很聰明的女人，但也許慷慨而可愛。

童車裡的小bb高聲叫起來，&ldo;papa，papa。&rdo;我扭頭看到馬克揮著拳頭一個跳躍，他剛剛射進了一粒球。他遠遠地向我們拋了個飛吻，伊娃看了看我，我們都笑起來。

在去教學樓找洗手間的時候，硃砂問我有沒有覺得伊娃很可愛?

&ldo;也許，這更使人對婚姻感到悲觀。&rdo;

&ldo;是嗎?‐‐看上去馬克很愛她的。&rdo;

&ldo;婚姻專家說，一個人真心愛他的伴侶卻並不表示他會對伴侶保持一生的忠貞。&rdo;

在洗手間我發現了一張有趣的張貼卡通畫，上面是一片綠色叢林，一個巨大的問號： &ldo;世上最可怕的動物是什麼?&rdo;從洗手間出來，我和硃砂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個答案：&ldo;人。&rdo;

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大家喝著汽水開著玩笑。我有機會與馬克說幾句話：&ldo;你的家人很可愛。&rdo;

&ldo;是啊。&rdo;他臉上的表情很客觀。

&ldo;你愛你太太嗎?&rdo;我輕聲問。我不想和他繞圈子，單刀直入的方式有時給人快感，我不太懷好意地看著他。

&ldo;你會嫉妒嗎?&rdo;他反問。

&ldo;笑話，我不是傻瓜。&rdo;

&ldo;當然了。&rdo;他聳聳肩，把視線投向旁邊，和一個熟人打了個招呼，然後轉過臉對我微笑。&ldo;你是在夜晚唱歌的女妖。在我們國家的傳說中，這個女妖出沒在萊茵河，她會爬上岩石，用歌聲誘惑船伕觸礁身亡。&rdo;

&ldo;真不公平，這事打一開始就是你先誘惑我的。&rdo;

伊娃走過來，抱住丈夫肩頭，伸臉給了個親吻。&ldo;在談什麼?&rdo;她面帶疑惑地笑著。

&ldo;哦，在講一個新構思的故事。&rdo;馬克順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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