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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一連跑了三四個遠近聞名的活菩薩,都沒有一個願意見他的。
他懵了。
回到家裡,依舊是冷鍋冷灶,趙芳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他只能一邊罵趙芳家祖宗十八代,一邊哭他的兒子,居然不回來給他養老,害他一把年紀還要自己學著做飯。
這飯夾著生,根本不能吃,等他加了一瓢水,把米飯回了鍋再次燒開,卻又煮成了粥。
算了,粥就粥吧,湊合吃吧。
「個臭娘兒,等你回來老子打不死你!」吃完這比豬食好不到哪去的一頓飯,房世元還是意難平,罵罵咧咧的,揣上兜裡的錢,買酒去了。
趙芳不在別處,而在房秋實這裡。
母女倆才幾天沒見面,但房秋實總覺得,她娘變了。
變得冷靜了,也變得冷漠了。
房秋實丟下手裡的筆,抬頭看了眼:「什麼事,要錢嗎?前幾天不是剛給你一百?你別總給他買酒,再多的錢也不經喝。」
「三丫,你很恨我吧?」趙芳答非所問,環顧一週,自己找了個藤椅坐下了,「你恨我也是應該的,你學習那麼好,你考上了大學,我該讓你上的。你二姐也說要讓你上,學費錢都給我了,是我沒本事,叫他父子倆一鬨,就把錢給出去了。」
「什麼?」房秋實忽然站了起來,「二姐給過我的學費?」
「夏苗氣性太大了,知道那錢被我們昧了,喊著叫著要來燒死我們。我到底是當孃的,哪裡受得了自己閨女這樣不把我當人,氣頭上說了些混帳話。」趙芳並沒有看著房秋實,她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自顧自訴說著往事,「我說你早就跟祝鴻來睡了,還說你懷孕了,不多不少,正好兩個月。就是高考完放暑假的這兩個多月搞上的。」
「你說什麼?你——」
趙芳才說完,房秋實便踉蹌著跌坐在了藤椅上。
幸虧陸茂行體貼她懷孕辛苦,給她墊了軟墊子,不然這一屁股坐下去,怕是要出事兒。
這一刻,趙芳嘴裡吐露出來的真相,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鋼針,嗖嗖嗖地往她心口扎。
她又急又氣,一時間熱血上湧,衝上天靈蓋,噗嗤一聲,爆裂成熊熊的怒火。
她扶著藤椅把手,大喘氣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還是人嗎?
這是魔鬼啊!
親手斷送了她的未來不說,還親自編造了一段謊言,用子虛烏有的髒事來打消二姐救她的決心。
可是她不信,她不信二姐會這麼輕易就上當,二姐這麼聰明,二姐……
慢著,謝斐文去年流產過一次,算上時間,正好是那時候兩個月。
如果是用她的名字去做檢查,那就可以天衣無縫地把趙芳的謊言遮掩過去。
她忽然抬頭,看向這個惡毒的不配稱之為母親的女人,質問道:「你讓謝斐文幫你騙我二姐?」
「瞧瞧,我早說了,三丫就是聰明。是啊,文文那次用了你的名字,你二姐看著化驗單,也只能信了,恨鐵不成鋼地哭著走了。」趙芳說著,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在懊惱自己做了糊塗事,還是懊惱沒騙到二丫更多的錢。
這一聲嘆息,落在房秋實耳朵裡,無疑是最誅心的嘲諷。
這個惡魔一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嘆氣,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像是惋惜一樣的,來提醒她自己有多可憐有多無辜?
她真的是她親娘嗎?
天理何在啊!
房秋實徹底崩潰了,忽然大叫一聲,抄起桌子上的鋼筆,對準趙芳的肩膀紮了上去:「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走!!!」
這瀕臨奔潰的哭喊聲,讓剛剛放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