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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確身體僵硬地轉過頭。
他從來不知道,他除了聽力好,視力竟然也這麼好。
因為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學長是如何紅著臉(其實是跑步跑出來的!)、一臉嬌羞(學長表示:???)地將手裡精心準備的禮物遞給了那個膽敢搶走他學長的該死的野男人,然後朝著那人無比深情地說了一句他要死要活做夢都想親耳聽到學長對自己說的話——
「師兄,我喜歡你。」
……
陳知確大腦轟隆一聲炸開了,耳朵裡嗡嗡嗡的滿是雜亂的噪音,渾身血液在一瞬間迅速倒流,原本就因這段時間每天熬夜而腫脹不堪的太陽穴在這一刻瘋狂地鼓脹跳動,好像要衝破陳知確的面板爆裂出來。
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原來學長喜歡的,自始至終都真的從來不是他,而是學長實驗室的一位博士生師兄。
學長每天早上早起做的早餐,就是特意為那位博士生帶的,自己的這份才是真正的順帶;
學長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請那位博士生看電影,和那位博士生約會,自己的那張電影票只是測評;
學長經常對著他臉紅,只是因為學長的臉皮薄,物理層面的臉皮薄,才不是他想像中的害羞;
更甚至於,學長辛辛苦苦地準備了那麼久的生日禮物,才不是送給他的,而是送給實驗室的那位師兄的,僅僅因為他和博士生恰好同一天生日,他竟然就自戀地誤會學長想要在他生日當天向他表白……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所有的甜蜜和曖昧,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學長自始至終愛的都不是他,而是那位實驗室的師兄。
在這一剎那,難受、辛酸、委屈、羞恥、痛苦、悲傷等等種種情緒交織在陳知確的心頭,陳知確的神經彷彿經受著極冷極熱的淬鍊,一會兒因為這個恐怖的發現而遍體傷寒,一會兒又因自己這麼多天以來的自作多情而臉紅羞愧,這些情緒到了最後,融匯成了對那個博士生濃濃的嫉妒和怨恨。
從小到大,陳知確的性格都是那麼的陽光開朗,像一個小太陽一樣,熱情的照耀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幾乎從來不會有什麼負面骯髒的情緒。
但是在這一刻,在痛失所愛的強烈的刺激下,陳知確他,黑,化,了!
他無法控制地陰暗地想,如果沒有這個博士生的存在,學長現在告白的會不會真的就是他本人?學長現在喜歡的也應該就是他?
如果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個博士生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就好了。
再或者,如果他能把學長關起來,關在一個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他和學長是不是就能像以前一樣,建造一個僅屬於他和學長兩個人的幸福小屋?
如果真的有那個機會,他一定要在學長身上實現他過去所有的夢,他要對學長為所欲為,他要對學長瘋狂地醬醬釀釀這樣那樣,盡情釋放自己的慾望和各種邪惡的念頭……
然而現在是法制社會,他不可能真的舉一把槍衝過去,一下子把那個該死的野男人給突突了,也不可能真的把學長關進小黑屋裡強取豪奪。
無論殺人還是囚禁,都是犯法的,他要是真的做了,他會坐牢的!
而且學長肯定會恨死他的,那樣才真的把自己和學長的未來全都毀了。
所以在這個社會主義光芒照耀祖國大地的新世紀現代社會,違法犯紀是沒有未來的!違法犯紀是找不到老婆的!
以上這些陰暗的念頭僅在陳知確的腦海中存在了不到一分鐘,就在陳知確正直光明的新青年能量中灰飛煙滅了。
黑化還是要黑化的,不過上面那些古早的虐戀情深就算了,他只喜歡甜甜的戀愛,並不太想嘗試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