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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仁幾乎一眨不眨，讓人心裡發毛。

足足過了一分鐘，佟罡一咧嘴，從床上站起來：&ldo;路易我真覺得你挺好玩的，我佟罡活了快三十年沒見過。你是傻呢，還是天真呢？你跟我示弱，說喜歡段曉輝。喏你看，錦繡江山這邊盤子開著，我要這會兒撤資，段曉輝一準兒資金鍊斷裂你信不信？&rdo;

路易點頭，手指不知覺又開始摳掌心。

佟罡走到他面前彎腰，逼著站在椅子前的路易重新跌坐回去，暖暖的呵氣帶著濃鬱的酒氣，拂面而來：&ldo;哥哥要弄死段曉輝跟碾死只螞蟻差不多，你既然那麼愛他，又是真心又是生活的，這會兒不應該跪下來求我操-你，給他一條活路嗎？&rdo;

路易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臉天真，像個被慣壞的孩子，隨心所欲的破壞一切不順眼不順心的，一點沒有負罪感：&ldo;佟罡，你這麼磨我真沒意思，我給不了你要的那塊糖。&rdo;

佟罡挑眉，雪白的牙齒露出來：&ldo;有意思。你知道我要什麼？哪有那麼複雜，我就是想試試段總巴著不放手的名器，僅此而已。&rdo;

路易實在忍無可忍，一巴掌推開他，斬釘截鐵：&ldo;段曉輝的生意，有能耐就做，做不下去就認栽。就算他廢了，我養他就是。&rdo;

&ldo;拿什麼養？&rdo;佟罡胡嚕一把臉，居然也不介意路易推他，隨手脫了外套扔床上，依然是晚飯時候的白襯衫：&ldo;賣屁股嗎？那你不如賣給哥哥，還能出個好價錢，公道。&rdo;頓了頓又慢吞吞的繼續：&ldo;我還真就不信邪了。&rdo;

話說的慢，表情也不見多冷硬，可是那股原本玩笑般的氣氛變了味兒。

路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剛剛才豁出去的怒氣慢慢平息了下去。無意識的咬了咬下唇，沉默了好一會兒，再開口的語氣無比平靜：&ldo;對不起，我沒有要激怒你的意思。也沒想跟你頂著幹。佟少，我知道你不是壞人……&rdo;

&ldo;怎麼著？一計不成改轍了？&rdo;佟罡懶洋洋的嗤笑：&ldo;給哥哥發好人卡？&rdo;

路易搖搖頭，很誠摯的看著他：&ldo;坦率的說，我這會兒最該做的就是討好你，畢竟，讓段曉輝跟你對上，兩敗俱傷都是往他臉上貼金。佟少家底厚，什麼專案高興做不高興做隨心情，不比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段曉輝沒什麼好出身，都是靠自己一步步走上來的，沒佟少的底氣，更沒佟少的貴氣。可是佟少，在商言商，就算錦繡江山專案多賺點少賺點甚至不要這個專案，對你都無所謂，只是好端端的，誰會跟錢過不去呢？我這人很乏味，也有自知之明，呵……不值得佟少賭氣出手，也……不值那個價錢。&rdo;

佟罡若有所思的，靠坐在床沿，雙手撐在身後，很放鬆：&ldo;你知道哥哥最喜歡什麼？&rdo;

說完也不等路易回答，輕扯嘴角：&ldo;最喜歡別人說不，然後看著一點點的砝碼壓力誘惑加上去，到最後屈膝跪在爺面前，原本那點骨氣屁都不是。&rdo;

路易：&ldo;……&rdo;

佟罡拍了拍身邊的床墊：&ldo;過來。&rdo;

路易再淡定，眼底的遲疑和腳下的凝滯還是洩露了他的緊張：&ldo;佟少……&rdo;

佟罡不耐煩的陡然坐直身體，一把扯過路易，利落的反身壓到床上，唇角微勾，眼底起了戲謔：&ldo;呦，剛不是說的一套一套的，看的挺明白的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