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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其說是居民樓,毋寧說是墓穴倒還合適些。我瞄了一眼手上的羅盤,紅黑相間的指標發瘋了一樣旋轉,快得像直升飛機的螺旋槳翼,這地方果然很邪!
大嬸在前面引路,“快到了,就在5樓。”樓梯過道的牆壁上被人惡作劇地用紅漆噴了很多歪歪扭扭的字,留神一看,赫然是滿牆的死字。這些字跡的走勢類似一種符錄的畫法,我不禁瞧得出神。突覺這些字跡遊動起來,迅速地矗立成一座巍巍的高山。居高臨下的氣勢泰山壓頂般的塌來,眼前滿是刺目的紅色,我的腳步想挪又挪不動,密不可數的死字在空中墜落,猙獰地要將我掩埋,我明知這是幻象,身子還是條件反射地往後倒退,脊背重重靠在冰冷的牆上,眼前的一切異象瞬時消失無影,只留下滿壁的死字在冷眼嘲笑,刺痛我的視網膜。我背脊上被冷汗浸溼了一片衣裳,鎮定心神,心中冷笑:“勝負未見分曉,如果僅憑區區的‘隱心射’就想嚇阻我,未免太小瞧人了。你是老江湖,我是江湖老,咱們走著瞧。”隱心射是一種圖形模式的心理暗示,能快速地在對方的腦海裡製造出短暫幻覺,但容易在外力下清醒。佈下‘隱心射’的用意,明顯是對懂法力的人事先作出的警告。警告外人不得干涉的目的是什麼?雖然目前尚不清楚,但顯然不簡單。
我當下更為小心,步步為營地走著,惟恐一時疏忽再中對方的幻術,當我經過3層一家住戶的防盜門,瞥見綠漆的門面上貼了張燙金的福字,就多看了兩眼。剛邁出兩步,腳步突然一頓,突然回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來。我敏感地察覺這門後隱藏著一雙炯炯發光的眼睛,眼光即使穿透了厚重的夾門還相當銳利。一個修為高深的學道者很注重直覺和感應,比如在問卜斷卦之時有什麼外界聲響,或者是發生了什麼突發之事就叫外應,必須歸納到斷卦的結果裡,因此銳利的直覺對於任何一個研玄修道者來說都至關重要。我朝門上仔細打量了兩眼,那種感覺悄然消失了,是我的錯覺嗎?我帶著滿腹的疑惑繼續上樓。
跟隨大嬸到了5樓一戶門前,見鐵柵門上套了條粗大的鐵鏈,就算大象都未必掙得斷,普通的民居很少使用這樣笨重的鐵鏈鎖,難道她在防備什麼危險的東西逃出來?
大嬸扭轉鎖匙,一邊熱情招呼道:“到了到了,快請進。”
剛開啟家門,我頓覺迎面一浪黑氣奔湧撲來,幾讓人窒息。環顧屋內的擺設環境,給人一種印象,即使到處開滿了燈,也是陰慘慘的。中堂上設擺了個香火,供奉著一尊瓷觀音,煙氣繚繞,顯得此屋死意沉沉毫無活氣。我的臉色有些變了,好個兇險的所在。我的目光四處尋視,目光在一扇門上停了下來,道:“大嬸,這就是令千金的閨房吧?”
大嬸點頭,“這個房間的鑰匙只有她自己才有,我們誰都進不去。”神色又悲又愁,對女兒的關愛溢於言表。
這個房間恰恰處於九宮中的死位,看起來就像個荒郊野外的孤墳。我凝神靜氣地盯著那扇門,用意念去感受門後的力量,門後的邪氣黑而濃稠,像個深不見底的泥澤,誰要是敢輕言涉足,一定會遭沒頂之災。
“大師!”一個聲音把我從門後的詭譎里拉了出來,身上不覺出一陣後怕的冷汗。
大嬸神色緊張:“我女兒要放學回家了!”
我閉上眼睛定定神,輕輕點頭:“恩,她已經回來了,就在門外。”
話音剛落,門就被大力推開了,一個學生裝束,剪著齊耳短髮,容貌俏麗的少女站在門口直直地盯著我,臉色鐵青。我毫不迴避地微笑著回視她。
“媽,這個陌生人是誰?來我們家做什麼?”她轉首向母親說問話,眼睛仍直勾勾地盯著我,眼光像把尖銳的錐子,要刺進我的心裡。
我沒等大嬸接話,道:“你是小柔吧?我是你的家教,姓寧,叫一刀,大學法律系三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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