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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咂一口甘甜的山楂茶,橙黃色的液體潤澤喉頭,讓人精神抖擻,說起來故事來,便有如神助。“很久很久以前。。。”這是所有民間故事的開頭,但小孩子聽了千百遍也不會膩,條件反射般迅速進入狀態,就好比是電視劇的片頭,必不可少。
孩子們興致勃勃地浸在故事裡,離此遠遠的地方,昏黃的暮色,隨風搖曳幾株疏落的黃草,矗立著一座牌坊,年代久遠得說不清楚是哪個朝代,給人一種蒼涼漫長的興嘆。看得仔細些,石的材質經過風雨侵蝕變得粗糙凹凸,不知當時是不是潔白如玉的。古時候給人立牌坊,一定是有可以宣揚的榮耀,讓村裡人面上有光。比如紀念某人的功德,嘉獎某家族的貢獻,另外還有種大家都熟悉的——貞潔牌坊。
“還是裝不上去。”二狗附到嚴穆耳邊低聲稟報。嚴穆畏冷地聳聳肩膀,將披著的棉襖抖緊,乾瘦的手將黃銅菸嘴送到口裡,吧嗒吧嗒地吸了一陣,煙鍋裡的菸絲吱吱發紅,耀亮了他乾瘦緊巴的臉頰。紅光一歇,嚴穆吃力地噴出一口濃白的煙氣,道:“還裝不上?”這話像是問二狗又像是在問他自己,或者這話根本沒有意義,只是下意識地搭話。二狗沒見過向來果斷堅定的六叔會露出迷惘困惑的神情,雖然他此前曾通稟過,但他還是盡責地詳細重述一遍:“吊頂的纜繩都斷了四根了,工匠師傅連連說邪門邪門,所有的尺寸和式樣都一分不差,可偏偏就是裝不上。”嚴穆瞥見二狗一副驚訝奇怪的臉色,醒悟自己有些失態,心裡提醒自己要保持鎮定,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哦,那你再去探探,請工匠師傅們燒兩口煙,端些紅糖姜水送去,務必請他們盡力,這可照上面的意思樹立的牌坊,萬萬不能有閃失。”二狗點頭:“哎,理會得,六叔,我這就轉去。”嚴穆揮手:“去吧,去吧,機靈著點。”二狗邊走邊道:“您老放心,我一定好生看著。”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隨著慢悠悠的叫喊,梆子響了三聲。三更了,嚴穆感到漆黑的街上風寒露重,受涼地咳嗽了兩聲,心裡又煩又憂。
雜談 天國夢
(更新時間:2004…10…14 23:31:00 本章字數:1733)
每個人都會睡夢,如能把瑰麗奇譎的夢境描繪下來,那一定是相當有趣的。我便做了個夢。。。
我迷失在充籠著白霧的河畔,天空漆黑,四野死寂。沿岸是怪狀奇形的樹,張牙舞爪的枝幹像雙雙焦黑的手在吶喊。我驚惶、茫然地摟抱肩膀,赤腳走在尖利的石礫上,任血染紅了一路。我不知疼痛,心裡有個模糊的意識指引我去。聽湍湍的水響,河流隱藏在霧幕後冰冷地盯我,我久久佇立陰涼的水邊,望不穿濃霧。我在企盼什麼等待什麼?霧裡終傳來隱約的歌聲,一條烏黑的船穿破霧來,一個艄公搖櫓,卷著褲腿,發黃卷簷的斗笠遮住了眉目。歌聲飄得很遠,一波波地盪漾,或許是因為空間的寂靜遼闊。我沒有說話,揀船頭坐下。船沒進霧裡。周身都圍有柔軟凝厚的霧。水澄徹透明如同玻璃,水下漂浮凝固了許多白骨,呈各式樣的痛苦掙扎的姿勢。張大的黑洞洞的眼窟透射出森冷的恐懼。
我將往哪裡去?嘴唇乾燥開裂,起了白皮,說話時迸破出血。無人應答我,只有經過耳邊的風聲呼嘯。艄公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消失在空氣。腳板浸涼,冰冷刺骨的水吞沒了甲板,我將是百萬骸骨中的一具。但無疑會從容些,成寧靜安詳的骨架。我安心地垂下眼簾,坦然面對一切。天空中霍然響起羽翼撲空的聲音,一雙粗糙銳利的腳爪勾住我的腰,我感覺自己騰空飛起。抬頭只望得見一扇龐大的翅膀,有力地施翔。巨大的氣流搏散了雲霧,清掃陰霾。我滿以為會望見蔚藍的天空,還有柔軟棉花樣的雲朵。可是,黑暗之後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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