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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楊漾每每回到孃家就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雖說做人家的小三確實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但畢竟是一家人，也不能說些什麼。而楊漾後來說出來的事情更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羅毅沉陷在回憶中，久久沒能回神，直到陳維嘉推了他一把，&ldo;你倒是快說啊，等等就上課了。&rdo;他這才把自己知道的，娓娓道來。

衛遙站在校長辦公室裡。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有他和白髮蒼蒼的林老爺子兩個人。

上課鈴已經打響，下課時隔著一幢教學樓都能聽得見的嬉笑打鬧聲一點點褪去，直到完全歸於沉寂。

坐在辦公桌前的林老爺子帶著老花鏡，一直在翻閱著手中的檔案。

衛遙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校長還在，校長客套地在林老爺子面前誇著衛遙，把他誇得跟多花兒似的。衛遙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剎那間感覺到自己看到天空中滿是揮著翅膀的牛，而校長正在地下賣力地吹著。

林老爺子默默地聽著，他自然知道校長的話裡多少帶著些許誇張的成分，但自己的外孫有多優秀，他也是相當清楚，並驕傲著的。嘴角一直掛著讚許的微笑，直到校長說完了，他才開口，&ldo;謝謝李校長對遙遙的關心了。先讓我們爺孫倆說些話。&rdo;

李校長點頭哈腰地退出了辦公室，留下一片清淨。

林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檔案，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最讓自己驕傲的外孫面前，認真地看著他的模樣。

不同於他這樣的老頭子隨著年歲的增長有些佝僂，他的外孫的背挺得直直的，像行政樓外站得筆直的樺樹。

他的眼中還殘留著先前聽李校長誇耀衛遙時的讚許，但更多的還是對待家人時的溫情。

林老爺子的個子不高，一米七二的衛遙站在他面前還比他高了小半個頭。

他伸出手拍拍外孫的肩膀，&ldo;頭髮剪了啊？&rdo;

衛遙點點頭。

&ldo;過去八年了吧？&rdo;林老爺子摘下了自己的老花眼鏡，小心地疊放好，&ldo;外公很高興能夠看到你放下的這一天。&rdo;

衛遙搖搖頭，&ldo;我沒有把它放下，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樣一直託舉著。&rdo;

林老爺子背著手在原地踱了幾步，&ldo;也好，總歸不會像以前那麼累。&rdo;他又走回衛遙的身邊，抬頭看看這個幾乎和自己的女兒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外孫，&ldo;你願意告訴外公你怎麼比之前釋懷了嗎？&rdo;

衛遙絲毫不打算把他和陳維嘉的事情向外公隱瞞。

&ldo;外公，我喜歡上了一個人。&rdo;

&ldo;哦？&rdo;林老爺子有些吃驚，未曾想過會得到這樣的回答，&ldo;是個什麼樣的人？&rdo;聽到衛遙這樣的回答他起了好奇心。

一說到陳維嘉，衛遙的臉上就帶上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容。

&ldo;是個很……&rdo;衛遙拖了半天的音，也沒能想到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陳維嘉比較好，&ldo;總之，看到他，就像是在黑暗中照到了陽光。&rdo;他的目光直直地對上了林老爺子的，有著屬於自己的小幸福，有著對於即將出櫃的堅毅，有著希望外公能夠接受的期許。

&ldo;外公，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生。&rdo;

他對視著林老爺子的目光毫不閃躲，那樣的認真，認真到林老爺子在片刻間忘記了聽到這種訊息時應有的驚訝。

他在老一輩的人中，算得上是開放的。並不反對自己的孩子在學生時期的戀愛。情竇初開，誰都擋不住的。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