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2/3 頁)
,二人可能都洞察到了劉瑾滅亡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不會象馬基雅維裡那樣去討好一個即將垮臺的權力班子,弄得失去了東山再起的機遇。再說明朝的官員升沉起浮具有極大的戲劇性。不必為一時的失敗而毀棄終生。詳情因無確切記載而難知端底。
他在北新關看見了他的幾個弟弟則有詩為證,他喜不自禁地說:
已分天涯成死別,
寧知意外得生還。
此時又只怕這骨肉重逢是夢。同樣是夢,有時唯恐是真的,有時唯恐是假的:&ot;弟兄相看夢寐間&ot;。當然,既然已經生還就與真死了大不相同了,哪怕是差一點死了,但沒死就是沒死。所以感嘆唏噓之後,&ot;喜見諸弟&ot;的喜是主要的。
雖然是貶斥到邊地去作小吏,但沒有限時限刻的死日期卡著。再說劉瑾忙得很,沒有必要盯著一個小小主事。他可以從容地走走停停。正趕上又病了。這是大難過後的必然反應。如果他未去南京,則無重返杭州之事,而只是從北京下來時在錢塘江畔住下來沒走。現存赴謫詩證明他在杭州住了好些日子。先住在南屏山的靜慈寺,應該是從春至夏都住在這裡。起初還有興致遊南屏山,再後來,又移居到勝果寺。
杭州,是他的老朋友了。現在是&ot;湖山依舊我重來&ot;。他這次過的這個春天和夏天是舔傷口了(&ot;臥病空山春復夏&ot;),勝果寺可能更涼快--&ot;六月深松無暑來&ot;。他得的是肺病。只宜靜養。他現在既需要用靜心的沉思來&ot;洗心&ot;,也需要用高質量的空氣來洗肺。他從心眼裡喜歡這個風水寶地。在這種人間天堂的環境中過心魂相守的寧靜的書生日子,是他發自內心的願望。再用顏子的內傾的精神境界來比論一番,就更心安理得了。&ot;把卷有時眠白石,解纓隨意濯清漪。&ot;這種冰雪文字是心存富貴的功利人寫不出來的。&ot;便欲攜書從此老&ot;是他真實的心聲。他若沒有這種淡泊的心境,也做不出驚天動地的功業。因為淡泊養&ot;義&ot;,因義生的&ot;利&ot;才是好&ot;利&ot;。此時還算進修,在深化&ot;淡泊明志,寧靜致遠&ot;的功夫。當然,只有這樣養心,才能養病。
《年譜》將這一年定於&ot;在越&ot;,極可能是在杭州養得病接近好了,便回到紹興。雖然無詩可證,但基本可信。而且有&ot;大事&ot;發生:就是餘姚徐愛,山陰蔡希顏,朱守忠,正式舉行拜師禮,在當時只有舉行了這種禮才算正式入門為弟子。否則,只能算私淑,算業餘的學生。這三個人,至少徐愛,早已從陽明問業。就是兩年前陽明在京&ot;門人始進&ot;時,也可能就是他們。
今年,陽明36歲,干支記年則歲在丁卯。記年文有《別三子序》,開頭大講師友之道:&ot;自程,朱諸大儒沒而師友之道遂亡。《六經》分裂於訓詁,支離蕪蔓於辭章舉業之習,聖學幾於息矣。&ot;將聖學的存亡與師友之道的興廢因果性的聯絡起來,是在批判官方的做法,將聖學&ot;異化&ot;為進身仕途的應試教材,儒學的精義遂徹底被遺忘了(參看拙著《新評新校儒林外史》《儒林外史與中國士文化》)。顯然,師友之道是用師生鏈的形式保持著原儒之士子儒學的真本色。經過主試山東,以及後來的這場風波,陽明越來越意識到:只有自己另起爐灶,創立自己的學說和&ot;幹部&ot;隊伍,才有可能甩開官場那套混帳王八蛋做法,使聖學真正復興起來。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