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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略大義,瞭然心目矣。&rdo;寥寥句,即了帳。對&ldo;下略&rdo;話更少,還是為了應證&ldo;端的不出&l;務攬英雄&r;一語。&rdo;這,除了是心學之英雄萬能論的體現,就是渴望早日被當成英雄攬入最高權力中心。
化約物件時是體現化約者的心理軌跡的,這大概是中國特色的闡釋學原理罷。&ldo;意會法&rdo;則像詩學審美法了。他讀《文韜文師》只批了一句:&ldo;看&l;嘿嘿昧昧&r;一語,而韜之大義,已自瞭然。&rdo;
&ldo;嘿嘿昧昧&rdo;在原文的意思是韜光養晦,暗中準備,這樣才能&ldo;其光必遠&rdo;。陽明把&ldo;韜略&rdo;歸結為韜晦,陰謀,應該說勾出了其中&ldo;玄&rdo;意,的確一語破的。號稱姜太公的《六韜》和黃石公的《三略》的確是雜家的&ldo;術&rdo;書,不合陽明之志。他也認為講陰謀的《六韜》&ldo;明是後世奸雄附會成書,讀者可盡信乎?&rdo;他用的是&ldo;理校法&rdo;(陳垣術語),因為&ldo;文王聖人,不必言矣,即尚父(姜太公)薦揚,何遂陰謀取勝至此?&rdo;
不能嘲笑陽明書生氣,他的儒生立場是合理而正義的。因為,&ldo;兵者,國之大事&rdo;,關係人民生死,民族存亡,國家興衰。不用正義統帥必成&ldo;兇器&rdo;。儒家奉行和平主義,孟子恥言齊桓晉文之事。荀子談兵,受後儒譏評。社會越來越複雜,單靠拒絕的態度純是迂腐。&ldo;兵者,撥亂之神&rdo;的說法被人接收,以暴止暴,幾成共識。陽明說孔子已言兵。唐甄說&ldo;兵者,國之大事,君子之急務也&rdo;(《潛書全學》)。但單靠陰謀必成強盜世界。問題又回到了心學的命題:志者,帥也。同樣一件事,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
陽明恰恰正有伊尹之志,兵的險惡之性,在&ldo;我心&rdo;中不存在,他理直氣壯當&ldo;急務&rdo;來料理。他雖說是心學萬能論者,他是極其重&ldo;行&rdo;的,梁啟超說王在重實踐上是顏李學派的先聲。他嘲笑龍韜兵徵的&ldo;&l;望氣&r;之說,雖是鑿鑿,終屬英雄欺人。&rdo;他對龍韜農器很重視,詳加評說:&ldo;古者寓兵於農,正是此意。無事則吾兵即吾農,有事則吾農即吾兵,以佚待勞,以飽待譏,而不令敵人得窺我虛實,此所以百戰百勝。&rdo;這使我們不容於己地想起毛澤東&ldo;兵民乃勝利之本&rdo;的名言。毛明學暗合王的地方,比比也。
陽明有時目光如炬,讓我們覺得心學大師的眼睛真是探照燈,顯微鏡。他對《吳子》的評語只有一段,但極見陽明的心志:
彼孫子兵法較吳豈不深遠,而實用則難言矣。想孫子特有意著書成名,而吳子第就行事言之,故其效如此。
陽明的取向是吳子式的,他決意不走&ldo;著書成名&rdo;之路,他要在&ldo;行事&rdo;上做出實際效果。所以,他強調重行,絕非說教或空談,他是把身家性命都&ldo;押&rdo;上了。
他紙上談兵,絕非要紙上得來再紙上去。但能否一展身手,還要看當家的給不給舞臺。他倒像裝備停當的戰艦可以隨時開赴任何實戰的港灣。然而,他只能&ldo;每遇賓宴,嘗聚果核列陣為戲。&rdo;(《年譜》)知之者,知其有遠志;不知者還以為他有精神病呢。一個26歲的舉人&ldo;老爺&rdo;在賓客面前做這種遊戲成何體統?
2道心無賴
孔子曾有瓢瓜之嘆,但他只以&ldo;素王&rdo;終局是他不肯改變自己的主義,又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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