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她該逃的。
可是她卻眼睜睜看著陌生少年在眼前被砍下頭顱,眼睜睜看尹翌涼提劍對她揮來。
穿雲劍一樣泛著那夜美麗月光可是卻沾滿殘酷血液,尹翌涼拿著那樣美麗的劍毫不猶豫對她揮來,連皺眉都沒有,更沒有任何說明,就殘酷的提起穿雲劍……
好像有人在尖叫,而尖叫的那個人好像是自己。
有人伸出大手摀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
門外響起急促腳步聲,多盞蠟燭光暈映照著紙糊成的門窗,好幾個人驚惶的在問尹翌涼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聽見女性的尖叫?
「湖兒回來了,幫閣主做事時受了不少驚嚇,我來就好,大家回去吧。」
門外眾人低聲討論了陣便紛紛散去,燭火的光亮漸漸從門窗上褪去,深夜又恢復了平靜。
於雙還是貓的模樣前爪搭著尹翌涼的手腕還在驚恐的喘氣,尹翌涼緩緩移開了捂著她貓嘴的手,卻驚覺手腕上沾染的水跡是於雙的淚。
瞪著籃中軟墊,眼淚不停的掉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於雙趴在軟墊上看著淚水滴滴掉在毛茸茸貓爪上把毛弄的溼透,越哭越不能自己。
哭到最後已經不是掉淚抽噎而是嚎啕大哭,她狠狠抓著軟墊不停的哭不停的哭,混雜著貓的悲鳴,聽起來就像負傷的野獸。
尹翌涼靜靜看著哭聲支離破碎的於雙,終於還是伸手將她撈入懷中。他輕拍她不停顫動的背脊,於雙的淚熨燙的溼潤他的衣衫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尹翌涼不知道貓也會哭,抑或,只有貓妖會哭。
他看淚珠不停的從於雙緊閉的貓目中滾落,氾濫成災,說不清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
多年以後尹翌涼有時會忽然想起自己在二十二歲的這年撿到了一隻愛惹事又膽小的貓妖,不小心弄傷貓妖時她曾那樣憤怒指責自己是劊子手,而這隻貓妖當晚又在自己懷中哭得像個孩子。
這隻貓妖帶著淚,在快要睡去的前一刻輕輕問他:
「尹翌涼,為什麼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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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打算殺妳。」
這是隔天兩人獨處之後尹翌涼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得非常輕,讓坐在桌子上的於雙楞了一愣,才想起他是在回答自己昨天要睡去前鼓起勇氣所問的那句「為什麼殺我」。
她揮了揮尾巴低聲道:「你變得太可怕,我才會做那個惡夢。」
尹翌涼垂著眸子安靜了陣,再重複了次:「我沒有打算殺妳。」
想起尹翌涼昨天輕撫她入睡的那隻手於雙內疚了起來,她輕輕往尹翌涼那靠去跳入他懷中,用頭頂和脖頸背脊輕輕磨蹭起他,無聲道歉。
尹翌涼輕撫她背脊回應著她,卻沉思著不知在想什麼,好一陣才開口對於雙說:
「吉他已經調整好了,妳試試吧。」
於雙很早就看到那把吉他立在這房間裡的角落。
這也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見那把吉他,之前為了請工匠調整已經把玩過好幾次也改了好幾次,她本以為完成品還要一陣子才會好,沒想到牆角那把竟不是之前的測試品而是成品。
她化為人形拿起了那把吉他,這把已經與從前世界的吉他無比相像了。
轉身卻看見尹翌涼正用打量的目光看著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許久不曾變成人形。
有些尷尬的乾咳一聲。
抱著吉他在一邊坐下調起了音,弦在她指尖被撥動調緊或調松,反覆撥彈確認終於找到了正確的音。
吉他一直都是她生活頗重的一部分,來這裡竟然還能彈總覺得有種莫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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