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薛矜在紀裴手心寫下一個人的名字。
紀裴大驚,「魏國公的嫡孫?他不是從小和你一起在東宮伴讀嗎?」
薛矜點頭,「殿下說的時候我也吃驚呢,咱們一塊兒長大的,他不像我這麼貪玩,功課又好,對誰都有禮貌,就連皇后娘娘都格外喜歡他,沒想到居然是殿下身邊的細作,殿下這麼信任我們,不知他將東宮的訊息漏了多少出去。」
紀裴斂眉沉思,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薛矜握在手中,沉思片刻,他凝神問:「此人歸何人差遣?」
薛矜看了看紀裴,沉默一會,才開口道:「豫王。」
紀裴的臉色越發沉了下來,但是聽到豫王的名字時卻並沒有像薛矜在東宮聽到時一樣震驚,想來他心裡早已有數,「居然真的是他。」
「那你的毒,是不是就是豫王安排人做的?」薛矜問。
紀裴搖頭,「不確定,但不排除。」
「那咱們先朝著這個方向查吧,如果是,就斬草除根,如果不是,也算排除一個可能性。」薛矜道,說著動了動手指,才意識到自己還握著紀裴的手,他一愣,下意識握的更緊了些。
他的動作提醒了紀裴,紀裴看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先是一怔,而後很果斷將手抽了出來,薛矜的手心一下子落了空,略有些失落將手收回。
紀裴道:「天色不早,你先回去休息,這事還需細細查來。」
薛矜站起身,想起什麼,沖他抬抬眼角,「那我就從你的兩個姨娘查起,我懷疑她們很久了。」
紀裴嘆氣,他不明白薛矜怎麼總是跟兩個女人作對,但他也沒有阻止,他知道,這件事越阻止,薛矜越來勁,他想做的事還是讓他如願去做比較好,更何況,查一下兩個人的身份,對紀裴來說,並非壞事。
薛矜有些捨不得離開沉風閣,然而如今紀裴已經恢復意識了,他不能再趁著他昏迷不醒,賴在他身邊過夜,只能先回了溪雲齋。
柳枝已等候多時,見他回來,又是上點心又是奉茶的,薛矜抻著腿坐在暖閣裡,一面吃點心,一面琢磨這些事,該從哪裡下手查。
一盤點心吃完,他拍拍手,叫來四喜,四喜歡天喜地來到薛矜跟前,笑得討巧,「少爺您都多久沒找奴才了,我還以為您忘了奴才呢。」
「油嘴滑舌。」薛矜拍一下四喜的腦門,勾勾手讓他靠近,四喜忙湊過來,薛矜對著他的耳朵低語幾句,四喜邊聽邊點頭,薛矜交代完,四喜行了個跪禮,做了個滑稽的動作,誇張道:「少爺放心,奴才保證完成任務。」
「臭德行,滾吧。」薛矜被四喜逗笑,用腳輕輕踢了下四喜的屁股,躺回去繼續琢磨事了。
沉風閣這邊,紀裴聽了東宮的真相後,也毫無睡意,紀裴生在侯府,又和皇后有一層親戚關係,他知道皇室之中沒什麼兄弟情可言,一母同胞的尚且還有反目成仇的時候,更何況是同父異母的,在皇位面前,多得是兄弟相殘弒兄弒父的例子。
他雖然不似薛矜那樣不諳世事,但他從小在軍營長大,對皇宮中的爾虞我詐瞭解也並不算多。
此前查到豫王這一層的時候他也震驚過,沒想到表面雲淡風輕識權利為無物的人暗地裡竟然也在肖想太子之位,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自己先著了道。
這件事是不是豫王做的,他現在沒辦法確定,畢竟太子的位子牽扯的太多。
想了一會,紀裴揚聲叫來葫蘆,交給他一塊令牌和一封信,低聲囑咐他,「你將信送到軍營,交給蔣統領,一定交到他手中,不許出差錯。」
葫蘆收好令牌和信,道:「奴才領命。」
葫蘆走後,紀裴才躺下來,屋內燃著的燭火在夜風下輕輕晃動著,忽明忽暗,紀裴覺得侯府像個被人細細包裹住的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