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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回去。我睡沙發。陪你。&rdo;
顏瞻有些感動。
&ldo;所以你好好睡。養足精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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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從窗戶望出去,成片的星星彷彿唾手可得。收音機偶爾發出嘶啦嘶啦的噪音,但這並不妨礙任偉去聽它。電臺的女主播正用煽情的聲音大發感慨,背景鋪陳的歌曲前奏吉他輕盈、透露著淡淡的哀傷。她還在抒情,有個男聲已經隨吉他流轉而出,任偉夾著煙的手指僵硬了一下。那聲音他是那麼熟悉,雖然聽不真切,但他確定他熟悉。而後,女主播的廢話又持續了好一會兒,歌聲才清晰的亮出來。
&ldo;……你的愛是我想要,就算付出我所有,你的愛是我需要……&rdo;
嘶啦嘶啦的聲響一聲高過一聲,&ldo;……你的眼睛太美麗,我沒法忽略在每一個夜裡……&rdo;
任偉碾滅煙伸手去撥弄旋鈕,聲音卻變得更加扭曲了。他有些急躁,就去拍打音響,但音響像是發出抗議,聲音模糊成一片。
良久,它才恢復正常。
&ldo;……我知道你和別的男的在一起,我只能眼睜睜看裝作不在意,我也知道你跟我有一道距離,那距離就是你對我視而不見……&rdo;
嘶啦嘶啦的聲音又來了,任偉放棄了跟它的鬥爭,摸過煙盒,點燃一支煙,就躺到了地板上。厚厚的羊毛地毯在身下,隔絕了濕冷感覺,也隔絕了堅硬。
那是顏瞻什麼時候寫的歌呢,任偉發現他想不出來。他只知道,這大概就是他們在唱片公司的合輯內發行的那首歌,否則似乎是不會有公開播出的機會的。
他曾給過顏瞻那樣的感覺不假,但那好像已是太早以前的事,然後現在他以這樣一個機會聽到,感覺真是諷刺。
被彭勃困在這裡已經是第五天了。說是&ldo;困&rdo;,但坦白來講除了週日晚上的大打出手,他並沒怎麼他。他只是令他待在這兒,動彈不得。既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對他施暴。他跟他在同一個屋簷下,他不理他,他就沉默。
任偉謝絕跟彭勃說一個字,甚至正眼都不瞧他。彭勃好像也不惱火,昨天他還給了他音響和唱片,全新、未拆封,多是他們都喜歡聽的東西。彭勃白天也總是不在,時鐘指向很晚才回來。回來就會待在他身邊。他不言,他也不語。
他們最後一次說話還是任偉吼他:你到底跟你請的傭人說了些什麼!
彭勃答的稀鬆平常:我只是杜絕你使出任何手段企圖離開我身邊。
任偉無聊就睡覺。假睡總能變成真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不想跟彭勃說話他就閉眼。彭勃總是替他蓋上毯子、被子這類東西。有時他會以指尖觸碰他的臉頰,確切來說是他臉上的傷痕。除此之外,就連拉他的手都不曾有。不知道他是不敢,還是不想。但任偉更傾向於後者。天底下的事就他所知還沒什麼彭勃不敢做的,可如果是不想,如果是他徹底的傷害了他,他又為什麼不放他自由?
任偉又有些困了。封閉的環境,一天二十四小時相仿的時間,疲憊的精神與隨時處於緊張狀態的軀體。睡眠像是唯一的出路。
也像每次入睡前一樣,任偉又想到了顏瞻。他肯定在著急吧?是不是又哭鼻子了?還是說……他已經洞察到了他的真面目,正恨之入骨詛咒他去死?
半夢半醒間,任偉隱約聽到了門響。他機警的睜開眼睛,身體也隨之縮成一團。
彭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