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頁)
「……」
「我並非是妄自菲薄,只是突然覺得第一個說這話的人大概是個書生。」江醒把火堆堆得更旺盛一點,「也就只有書生,會在無能為力的時候說出這番更加沒用的話。」
「那你呢?」薑茶問。
「我?」江醒沒有去想,回答得快而直接,「我不算個合格的書生,就是不知道另一部分算是商人還是政客。」
「偷偷告訴你,其實我希望我失憶前跟你一樣是個江湖人。」江醒沖薑茶眨眨眼,帶著點童趣。
嗯,江先生又回來了。薑茶很高興。她把臉頰貼在手背上,歪著臉看他,「你想做個怎樣的江湖人?浩氣凌然的俠客?劫富濟貧的神偷?冷血無情的殺手?」
江醒搖頭,「當然是做自己。既然有足夠的能力自保,那就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人。」
俠客?神偷?殺手?不不不,都太侷限了。
薑茶不以為然:江醒太過理想主義了,誰說江湖人有了能力自保就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了?天真!幼稚!
哼!
「那如果是殺人放火的惡事呢?」薑茶故意刁難他。
「那也去做。」
薑茶:「……老師,你似乎忘了自己是個先生。」
「額……這只是我的暢想,姑且不必當真。」江醒頓了頓,「何況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也就只說給你聽,我相信你不會輕易被人左右思想,所以不會誤人子弟的。」
「哈哈哈。」薑茶忍不住笑出聲,身體顫動牽扯到後背的傷,疼得她抽冷氣,「我才發現你很幽默。在平安村時你怎麼不這樣?」
「在平安村我是教書先生,村民們把孩子交給我,我自然要表現得穩重一些讓他們安心。」
「嗯……那跟我出來的這一個月呢?」薑茶似乎猜到了答案。這一個月江醒也沒把她當『自己人』,直到今晚她差點為他丟了命。
她不懷疑他對她的真心,但出於報恩的被動和出於真愛的主動是不一樣的。
看來他的防備心很強,哪怕失憶了。
江醒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給了她一個讓人心驚害怕的答案,「正是你心裡想的那樣。」
她又被他看穿心思了。
薑茶別過臉,用後腦勺對著他,「老師,你就死了心吧,我不會拜你為師的。」
他對她的真愛是父愛啊!
「沒事。」江醒倒是看得開,「我自己知道就行。」
「……」她這是,被迫多了個爹?
江醒到薑茶身旁坐下,「睡吧,我守著。」
薑茶有些氣,沒再搭理江醒,直接『睡』了。
等著薑茶呼吸平緩,江醒面上輕鬆柔和的表情蕩然無存。
他揉捏著太陽穴,強行壓制頭痛,效果卻越來越差。他只好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腦,直至二三十個呼吸之後,疼痛才慢慢緩解下來。
江醒一邊小心翼翼地長呼一口氣,一邊去檢視是否驚醒了薑茶,見她呼吸依舊平緩安穩才算放心。
到了後半夜,破廟外下起了雨。入了秋的雨淅淅瀝瀝的沒完沒了,還透著涼,隨著冷風灌進破廟,凍人。
江醒想脫衣服給薑茶蓋著,卻發現外罩的衣裙已經被他撕成條給薑茶包紮傷口了,如今他上半身只穿著一件裡衣。
冷到是沒什麼,就是脫了這件連遮羞的都沒有了。
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他還是決定把衣裳脫下給薑茶當被子蓋,大不了明天一早在薑茶醒來之前穿上。
於是,王二和張強一跑進破廟就看見光著上身卻又梳著女子髮髻、穿著繡花鞋的江醒,以及他身旁躺著的渾身是血、不知死活的薑茶。
王二和張強的腳步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