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在外面可以不叫我老師哦。」路寒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笑著說,「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嚴憶竹想著直接喊名字也太沒禮貌了,但叫「路姐」「寒姐」又顯得社會習氣很濃,她更是叫不出口,一時有點為難。
「為難的話,叫老師也不是不可以。」路寒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體貼地說,「我沒有小名,爸媽也都是喊全名的。」
「英文名呢?」嚴憶竹想,要是有英文名,喊她英文名應該也還可以。
「英文名啊,以前倒是有一個,但很久都沒用了。」她沒有說英文名是什麼,那個名字是karen取的,也只有她叫,分手後,這個名字就徹底從生活裡消失了。
「是什麼?」嚴憶竹還在等著。
「lori。」路寒飛快地說出了那個名字。
太陌生了,但又好像吐出了自己的一部分——那麼陌生,卻還是自己。
她已經感覺有一些被自己辛苦埋起來的東西正在趕過來,趕緊轉移話題:「阿拉伯菜你吃嗎?我知道一家店還不錯,週末人也不多。」
嚴憶竹本想問問「lori」的故事,但見她轉移了話題便也作罷:「阿拉伯菜?好啊,我不挑食,我還沒吃過阿拉伯菜呢。」
十分鐘後,路寒駕車駛進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衚衕,幾百米後就停下了。路邊就有充足的車位,這在週末的金陵堪稱奢侈。
路寒停好車,帶著嚴憶竹走進了一家敘利亞餐廳。老闆是個外國人,一臉鬍子,講一口流利的中文,看到路寒進去笑著打招呼:「稀客啊!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路寒笑著看著身邊的小朋友,開玩笑:「年輕的風。」
老闆眨了下眼睛,是詢問的神情。
路寒秒懂,笑著說:「是學生。」
兩人在桌邊坐下,老闆去給他們倒水了。嚴憶竹吐吐舌頭:「老闆中文也太好了。」
「我教的。」路寒不無得意,「我大學的時候做兼職,他是我的第一個學生,跟我學中文。」
「你跟他學英文?」嚴憶竹聽過那種互相學習語言的故事。
「他英文還沒我好呢!」
「哦哦,失敬失敬。」嚴憶竹俏皮地再吐吐舌頭。
有一瞬間,路寒有點看呆了。這個小朋友,有時候嬌羞得不行,有時候又調皮得很;聊起天來總是一本正經,關鍵時刻又是個機靈鬼;人長得好看,卻又好像渾不在意,或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好看一樣。
她默默嘆口氣,收回目光,認真點菜。
兩人都不是太餓,點了一份沙拉,一小份阿拉伯燒烤,再加上一份falafel盤餐,又各點了一杯阿拉伯奶茶。
等餐的時候,路寒講起了這家餐廳老闆的故事:「老闆中文名叫費翔,我幫他起的,他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像費翔,帥極了。他跟我學中文的時候理想還是回國當教授呢,沒想到後來打仗,這麼多年也沒回去搞學術,反而在中國紮了根。先是在百京開的店,後來我有個小時候的朋友去百京看我,我帶她到『費翔』店裡吃飯,他倆竟然看對眼了,認真談起了戀愛,後來結了婚,他就來金陵又開了一家店。這家店也有好幾年了。」
百京的餐廳開業那天,路寒還帶著karen來捧場,karen最愛他們家秋葵羊肉,第一次來就點了兩份,最後撐得半夜在床上哀嚎。後來每次不知道吃什麼的時候,她就說去敘利亞餐廳吃秋葵羊肉。搬到金陵後,她們也經常來吃飯,同樣的人,同樣的餐廳,同樣的菜,簡直是從百京平移過來的。
分手後,路寒來得就沒那麼頻繁了,偶爾去也基本都是一個人,吃個雞肉飯配奶茶完事。
今天她帶著嚴憶竹出現,「費翔」還以為她終於擺脫單身,有了新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