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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便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咧嘴對他笑起來,露出下面兩顆小牙齒,左臉頰一個淺淺酒窩若有似無,看著討喜得很。
連帶著傅容也禁不住放柔目光,落在前頭那個身量嬌嬌小小的姑娘身上。
去年離開時她肩頭削瘦,再加上個頭小,倒像一尊碰不得的瓷娃娃。如今看著雖然長了些肉,但仍舊沒達到傅容的滿意程度。這一年半來她似乎沒甚變化,依舊是個任性頑固的小丫頭,就連已為人母,也沒在她身上留下多大痕跡。
她穿著四合如意雲紋通袖短襖,下配嬌綠牡丹翟紋裙遙�礱嬡梗�煉�奶炱�凰樸臘埠�洌�槐卦俅┢ぐ饋H鞝巳錘�緣盟���ㄌ��訟噶徵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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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影壁後薛紛紛已經將睡著的小豆花交給鶯時抱回屋中,她立在一株白梅下姿容嬌豔,卻神色清冷。兩人對視,薛紛紛看了他許久,忽而牽唇一笑,眉眼彎彎,“將軍還記得我是誰嗎?”
四下無人,都十分識趣都退避三舍,傅容沉聲:“夫人認為呢?”
“大概早就忘了吧。”薛紛紛雙手背在身後,捏著短襖緣邊,仰頭看向傅容,“否則為什麼我給你寫書信你不回,我打探你的訊息無人回應,就連一年過去也從未給過我半封家書呢?”
傅容眸色漸沉,對她的埋怨無話可說。
不回她家書是因為軍務繁忙,無暇抽空,這泰半是藉口。真實原因卻是……一旦與她通上聯絡,心中有了牽掛便不能狠下心來大幹一場,倒不如將兒女情長暫時拋卻腦後,先國後家,如此面對薛紛紛時才能更加安心。連太平都不能為她爭取,如何有那風花雪月的資格。
然而薛紛紛如何能知道他心中所想,本來還懷有希冀,或許是因為大雪封山他沒收到,,眼下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他看到了,以及不想回復。
曾經有無數個夜晚薛紛紛夢魘,夢中自己赤身*地站在將軍府門口,分明覺得羞恥卻又找不到衣服,醒來一看床畔只有她一人。那種夢自打小豆花出生後便不再做過,如今卻不得不重新體驗一回那感受。
無地自容,無能為力。
“芙蓉花開了又謝了,我都沒等到將軍回來。”她低頭自嘲般地道了一句,聲音沉重悶悶不快,許久後復又仰頭對上傅容視線,被他眸中沉重思緒看得一愣,片刻恢復如常,釋然一笑,“我知道你在邊關很苦很忙,沒工夫搭理我,我也從沒想過要打擾你。只是得知你出事後一直放不下心,迫切地想知道你平安的訊息罷了,可惜將軍連這點東西都吝於施捨給我,讓我整日活在擔驚受怕中,生怕哪一日收到的便是你殉於戰場的訊息。”
話說了一半禁不住聲音哽咽,軟綿綿聽得人心都要醉了,“如今你回來了我自然高興,小豆花肯定也高興,他還沒見過爹爹呢。只不過你說走便走,說回便回,讓我一點真實感也沒有,我看還是等幾日緩過來了,將軍再到遊思居來吧。”
說罷沒等傅容作多反應,抬步往庭院裡走。
“紛紛!”
身後傅容聲音傳來,他上前兩步將薛紛紛輕易舉在懷中,手臂架在她腿彎下將她整個人舉過肩頭,對上薛紛紛驚愕視線,沉聲一笑問道:“如此有真實感了嗎?”
突如其來的高度讓薛紛紛心中一驚,下意識環緊了傅容脖子,臉頰貼在他堅硬下頷上。這幾日傅容風餐露宿,長途跋涉,根本沒時間料理自身形象,胡茬兒扎得薛紛紛臉蛋生疼,她蹙眉嚶了一聲便要離開,卻被傅容另一隻手按住腦袋,使兩人捱得更緊,甚至故意左右磨了磨,粗硬話茬兒刺在她細嫩面板上的感覺意外好,傅容故意繼續問:“有了嗎?”
薛紛紛氣惱不已,偏偏又掙扎不開,唯有騰出一隻手去扯他頭髮,死鴨子嘴硬:“有什麼?小豆花早就有了,甜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