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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卿將土堆抹嚴實了:&ldo;沒什麼師父。&rdo;
&ldo;過來。&rdo;瞎道士不鹹不淡地將他喚過去。
關卿不明所以地環視周圍詭譎陰森的喪幡和符咒。
&ldo;抬起頭來。&rdo;
關卿下意識仰起臉。
一瞬間,他甚至來不及看清瞎道士的動作,尖銳的針尖狠狠扎進了他的雙眼,熱血噗呲濺了他滿臉,從未有過的劇痛讓他覺得腦殼都裂開了。
關卿捂住血流不止的雙眼,在地上蜷成小小的一團,不斷地慘叫抽搐。
&ldo;陽世眼不破,陰世眼不成,&rdo;瞎道士亢奮陰森的聲音響起在他上方,&ldo;當初我功虧一簣,今時今日總算能練成一雙真正的陰陽眼。&rdo;
關卿痛得全身骨頭都要抖散了,那一刻他恨自己為什麼不像電視劇一樣乾脆地一閉眼直接暈過去了事。
瞎道士滿意地低頭&ldo;看&rdo;著無力動彈地躺在陣法中間的關卿,陰冷的氣息漸漸從地下蔓延上來,周圍影影綽綽出現了許多模糊的影子。瞎道士無神的眼睛輕蔑地掃過陣法外圍,他們似乎十分畏懼這個法陣,只敢徘徊在法陣之外。
&ldo;好好待著吧,別想著逃出去,你踏出這個法陣一步,就會被外面的厲鬼撕得骨頭都不剩。&rdo;
瞎道士留下一句話便翩然而去。
關卿痛得已經渾渾噩噩,意識陷入了一個半清醒半模糊的狀態,他覺得自己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另一個則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忽然分不清,哪一個才是自己,還是說,他們都是自己……
因為眼睛瞎了,所以關卿只能靠逐漸下降的溫度感知到夜晚的降臨。
鬼魂的悲泣在四野響起,鬼哭聲是種難以形容的聲音,常人聽不到,而能聽到的關卿恨不得連耳朵都瞎了。比寒冰還冷的陰氣從四面八方緩慢地流向陣法中心,從每一個毛孔鑽進關卿的面板,血肉,和骨頭裡。
他冷得開始牙齒打顫,肩膀挨著膝蓋,縮成了一個小小的&ldo;蝦球&rdo;。
&ldo;哥哥,不要哭。&rdo;
不久前和他說話的女童聲響起在幾尺之外,因為陣法的阻擋她只能遠遠地和關卿說話:&ldo;哥哥不痛,我給你吹吹,就不痛了。&rdo;
關卿發出聲含糊不清地抽噎:&ldo;別騙人了,吹了也會痛噠,好嘛!&rdo;
女童:&ldo;……&rdo;
陣法周圍聚集的鬼魂越來越多,他們像看著豐盛的祭品一般對著關卿垂涎三尺,甚至有大膽地試探著朝他伸出手爪。
蒼白枯萎的手指剛碰到喪幡,那個鬼魂便發出一聲悽厲的嚎叫,眨眼間燒成了一灘灰黑,隨風散去。
關卿雖然看不見,但是能聽見它們的聲音,勉強得到一些安慰,起碼一時半會自己不會淪為這群枉死鬼的口糧。
&ldo;孃的,這兒居然還有個活人?!&rdo;
突然一個略有些耳熟的聲音傳入關卿眼中,男人想湊近看看關卿究竟是死是活,結果卻始終走不進他身邊三尺之內,一直繞著打轉,禁不住樂了:&ldo;老子走了二十多年夜路,終於撞邪了?我想想,你等著啊小子,老子找個懂門道的來。&rdo;
關卿好不容易聽到一個人聲,還沒發出求救的呼喊,結果男人風風火火就跑遠沒了聲。
他伸著爾康手,流下了絕望的血淚:親,別走啊親,你陪我等天亮就闊以了啊!
時間在關卿這裡變得很模糊,他覺得自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