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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像,嗚嗚的風,像是鬼在嚎哭,有個男人拖著她走,像是拖一條死狗。
她努力想看清那個男人的樣子,怎麼都看不真切,透過這雙死人的眼睛,她看到拖拽著的那條手臂,濃密的黑色汗毛,汗毛之間,刺著鮮豔的紋身。
飛天。
傳說中,飛天是古印度神乾闥婆和緊那羅的複合體,原本馬頭人峰面目猙獰,隨著一代一代的演化美化,悄然褪去醜陋的外衣,變成了現今體態婀娜綵帶搖曳的美人。
75第①⑤章
季棠棠後來還是睡著了。
嶽峰儘量不吵著她;坐在駕駛座上翻看地圖和交通冊子,關於下一步往哪裡走的問題,他想了很久,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去往人跡罕至的地方;但是尕奈不能去了;用句不合適的話來說,那算是他的一個“窩點”,太顯眼了。
他有兩個方案;第一是從敦煌到柳園,經哈密、烏魯木齊;去南疆;南疆漢人少維人多;地方廣袤,追索不易;第二是從敦煌往下走,經格爾木,翻唐古拉山口之後,進入西藏羌塘草原藏北無人區,那裡雖然條件艱苦,但是藏身極其方便——秦家久在城市之中,習慣了藉助城市的種種便利達成目的,一旦進到這種高寒苦旱的環境之中,大家各憑本事吧。
只是……
嶽峰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季棠棠,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季棠棠到底不是苗苗,她主意太大了,不一定肯聽他的話,而且,他幾乎敢斷定,她這一覺睡醒之後,事情又會不一樣了。
這一點讓嶽峰極其苦惱,他這個時候反而希望她能軟弱一些了:如果她遇事無措,只知道哭,只知道依賴旁人,事情就好辦多了吧,自己的出現無異於拯救者,帶著她及時脫離險境。
但她偏偏不是這樣,她獨來獨往這麼久,幾乎沒有向別人敞開過心扉;她長期處於憂患的環境之中,對任何人都存在很深的懷疑,習慣把周圍的人當成敵人去防備——其實跟季棠棠做朋友,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即便你能透過她的懷疑,你也未必能突破她的保護。
嶽峰相信季棠棠決定帶著路鈴上路開始,就已經預見到了破釜沉舟無路回頭的那一天,所以一路上,她儘量不去親近別人,偶爾得到別人的關心也很快避開,這也是她四年來完全沒有朋友的最重要原因,就好像在尕奈和古城時,她明明知道毛哥他們是出於好心,但還是走的悄無聲息。
所以他的任何計劃,都可能只是多此一舉,她會在醒來之後跟他說一聲謝謝,然後補一句,再見。
嶽峰的腦子亂作一團,他閉上眼睛,正想小憩片刻,忽然聽到後座的季棠棠怒吼了一聲:“滾!”
嶽峰嚇的一激靈,急忙轉頭,季棠棠已經坐起身來了,她狠狠地一巴掌抽向半空,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麼東西,然後聲色俱厲:“一個一個,都以為我好欺負是嗎?我告訴你,別說不是我殺的你,就算真是我殺的,是人的時候我治得了你,做鬼了我更加弄得死你。”
她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嶽峰,話說完就躺下,被子一拉,直接把臉給矇住了,嶽峰被她一番狠戾的說辭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這番話絕非無中生有,車裡應該是有什麼東西——這個念頭讓嶽峰毛骨悚然,車外的陽光很好,車裡的溫度卻在陡然間低了好幾度,嶽峰有點受不了,他開啟車門下了車,車外的人聲和溫度讓他稍微感覺好了些,他把車門輕輕關上,去到幾步遠的小飯館,要了一碗小餛飩。
他一邊吃一邊回想季棠棠剛才的一番話,她能說出這番話來,嶽峰已經不擔心秦守成的事情會讓她精神崩潰,季棠棠的性格里有極其剛韌的東西,在她家變之初就已經表現出來:作為一個毫無社會經驗生存經驗的年輕女孩,能夠承受父母雙亡的悲痛出逃,路上沒有崩潰沒有墮落沒有走上歪路,四年後以那樣一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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