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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時候給傻學生打個電話過去，一定能聽出來她語氣不對。

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求職或是論文，必然是遇上了什麼難過的坎。

可她費盡心機隱瞞的時候，他真的不忍心揭穿。

以前帶本科生的時候，經歷過一件事。

學院有知名校友贊助的特困生補助，每年評選完畢，會在院裡的佈告欄張貼公示。

那次是名單出來的第二天，他收完信箱的郵件上樓，走出兩步，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定住一看，特困生公示前站了個女生。

很瘦弱的一人，面色蠟黃，束著一把稀疏的馬尾。

她盯著那公示看了很久，又往院門口看了看，見沒人過來，推開佈告欄外的玻璃，把那張公示一把扯下來，洩憤似的撕作了碎片。

後來，他跟院長提了建議，崇大新聞院的特困生名單，自此再也不作公示。

他算不得多溫柔，但在這種事情上，有多喜歡蘇南，就有多不願意她會因此受到傷害。

能怎麼辦？

只能守著等著，看哪一天她願不願意自己說出來，甚而向他尋求幫助。

&ldo;陳教授，這菜糊趁熱好吃……&rdo;

陳知遇回過神來，收起手機，笑說：&ldo;山野風味確實不錯。&rdo;

&ldo;以後陳教授常來！我們這兒生態好，山清水秀……&rdo;

又一輪推杯換盞，他喝得微醺，卻總覺得心裡沒滋沒味，大約是因為蘇南不在跟前。

隔日，蘇南接到一個電話，崇城著名私企x司，問她有沒有時間去面試。

蘇南翻自己記的備忘，只有週四有時間。對方跟她定了週四下午兩點，旦城希爾頓酒店。

掛了電話，蘇南把這時間填進備忘錄裡，總覺得有點奇怪，印象中，她並沒有投過x司。

問室友，室友說：&ldo;這有什麼奇怪的，你網申海投了吧？很多公司不集中舉行校招，會去招聘網站篩簡歷，學歷和專業合適，就直接叫去面試‐‐x司蠻好的，我能跟你去霸面嗎？&rdo;

週四，蘇南拖著絲毫沒見好轉的大腳趾，去希爾頓面試x司。

來面試的，除她之外，還有7人。問了一下，都是沒投簡歷，卻接到電話的。

面試流程正規，沒有群面，一共三輪，而且效率極高，基本一面結束，不出二十分鐘，就通知去二面。

下午四點，蘇南見到了x司的hr，一個竹竿似的西裝男。

她一進屋，竹竿男就站起身，&ldo;請坐。&rdo;

蘇南趕緊打招呼，&ldo;下午好。&rdo;在竹竿對面坐下。

竹竿瞧她一眼，又往桌上的簡歷看一眼，&ldo;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啊。&rdo;

蘇南愣了下。

&ldo;該問的前面幾個人都問了，我就一個問題，什麼時候能來上班？&rdo;

&ldo;我還沒畢業，可以先實習。&rdo;

&ldo;馬上就能去，是吧？&rdo;

蘇南愣了下，&ldo;算是吧。&rdo;

&ldo;好，你回去等通知吧，最遲明天晚上給你答覆。&rdo;

蘇南有點兒雲裡霧裡的，&ldo;就……結束了嗎？&rdo;

竹竿男一看手錶，&ldo;哦，才一分鐘啊。&rdo;

蘇南：&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