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西上將(第1/2 頁)
陳掌櫃不知宋秋心中所憂,畢恭畢敬的回話:“羌餘奶酒價高,五十文一壺,如若大人喜歡,只管拿去便是。”
媱嫦蹙眉。
這酒,比元州的價格低了三成。
不過在坊間,這也是尋常百姓喝不起的高價酒了。
媱嫦轉動著手裡的冰糖葫蘆,垂眸凝思片刻便再次看向了陳掌櫃:“羌餘人自小以酒代水,你們昨晚飲了多少?”
“這個……”陳掌櫃大約宿醉未醒,擰著眉頭思量了好一會兒才說,“壇是有的,脫裡酒量好,還是他把我送回臥房的。”
“他沒醉?”媱嫦追問。
陳掌櫃面頰泛紅,眼底悲色濃重:“這些年來,我從未見他醉過。”
“那便不是醉後溺亡了……”媱嫦手裡的竹籤指向脫裡,對宋秋問,“中毒了嗎?”
宋秋早已檢查過,她搖頭:“未曾。”
如若中毒,面頰必現青灰之色,但脫裡臉上身上都無這般顏色。
“那貓呢?”媱嫦又問。
“這貓與死者亡故時間相差無幾,瞧著貓尾長度,這黑貓體長大約一尺半。”
宋秋說完便看向陳掌櫃:“你們沒人聽到貓叫聲?”
陳掌櫃連連搖頭:“不曾,京安城禁貓多年,哪來的貓?大人,這該不會真的是遭了妖……”
“胡言亂語。”宋秋擰眉喝斷,“天子腳下,妖鬼何敢作祟?”
陳掌櫃自知失言,腿一軟便跪了下去:“大人恕罪!草民失言!”
媱嫦揮了揮手,而後朝宋秋偏了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宋秋提著自己的木箱快步跟上,除了酒肆大門,她這才對媱嫦說:“大人,會不會是那掌櫃的見財起意痛下殺手?”
“若是如此,他不會自找麻煩在屍首身後縫上貓尾。”媱嫦咬下最後一顆紅果,“一頓酒飲了十餘兩銀子,這二人若非關係極好,便是掌櫃的有事相求。”
宋秋抿了抿唇,思量片刻後說:“不如還是先回府內,讓公子定奪?”
打從繡止府出來,宋秋心中對媱嫦的欽佩便一點點消散。
不論怎麼瞧,眼前這位都更合適在軍中過活,肆意灑脫,不必理會那些繁文縟節。
指望她在京安城中查案,宋秋頭一次覺得公子看錯了人。
媱嫦咬著竹籤,未動。
良久,她伸手招來對面鋪子下的賣糖葫蘆的老人:“再來一根。”
宋秋只覺頭暈目眩。
她搖晃幾步,引得媱嫦側目。
“你要麼?”她把糖葫蘆遞向她。
宋秋哭喪著臉:“大人,您還有心思吃?”
媱嫦見她不接,收回手給了老人兩枚銅板,順勢問他:“最近入城的人更多了吧?”
老人捧著銅板連聲道謝,又道:“回大人話,原本是不多的,也就亞歲這幾日多了些。”
媱嫦拿著糖葫蘆也不吃,語氣和善的問著:“那最近這邊可有什麼稀罕事兒?我才入京安城,好奇得緊。”
宋秋背過身去,淚意盈動。
老人家見她言語和善,不似尋常官家蠻橫,也松乏了些:“大人說笑了,這城門附近來往多是百姓羌商,哪有什麼稀罕事兒?嗯……倒是昨日,不知哪處官家的公物走錯了門,也從西門入了,與守城衛鬧了許久,耽誤得後頭魚蝦死了大半。”
“哦?”
京安城四個城門,西門入平民貨物,東門走官人公物,南北二門直通御道,是聖人才可走的。
這般規矩已有百年,哪家府衙會走錯?
媱嫦又給了老人幾枚銅板,回身便瞧見宋秋正面如死灰的抹著眼淚。
“你若不信我,便自行回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