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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改造的那天,她就權當自己已經死了。
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的團建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了。回到校址時,已經入夜了。
一不小心跨越了宵禁的一年級們被夜蛾校長抓個正著——因為跑得沒有咒骸快,結果全被抓回來啦!
伏黑和虎杖壓根沒想跑,裝什麼好學生啊這兩個!
可惡,人家就是。
簡短地教育過後,夜蛾把玩累了的幾個人放回了宿舍。貓屋敷關上門,把手是冰涼的金屬,大概有人會覺得手感不錯吧。
但在被扭曲過的視野中就成了布滿尖刺的刑具。
無論是視覺、聽覺還是觸覺,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紊亂。輕微的刺激就會扭曲到極端的地步,脖頸處的淋巴無可抑制地開始發癢,企圖讓被咒者自己撕開喉嚨死去。
一如未來的預言。
她躺在鋪了毯子的木地板上,不自覺地抓著鎖骨上的面板。
猶如死本身一般沉重的寂靜支配了這間小小的宿舍,淡藍色的滿月孤獨地掛在枝頭。
雪白的貓型咒靈從虛空中躍出,湖藍色的眼睛美麗得近乎虛幻。彷彿遊離於人世之外的精靈。
貓屋敷仰著頭看它,細碎的絨毛飄飄悠悠地落下來。
猞猁是猛獸。尤其是這種角度,大概低一低頭就能輕易咬死她。
這是來自基因深處的推測,通常會和恐懼一同到來。但與此同時,花子清楚地知道他不會咬。
大概養大型寵物的人都會有這種奇妙的感覺吧。
貓魚居高臨下地看她,肉墊抵在鎖骨上。
幫助貓屋敷花子這樣的孩子是很累的。
動不動就會死掉,自己一點也不上心。偏偏飛蛾撲火的樣子太美,引的這麼多人無論如何都想挽救她的生命。
未來的五條家主也是,人之詛咒也是,他也是。
貓魚只能拯救自己想被救的人。貓屋敷花子無論如何都不屬於這個分類。
所以在她把靈魂燃燒殆盡之前用琥珀把耀眼的光芒儲存下來這一願望,是私情。
僅此而已。
溫熱的觸感代替了抓傷的隱痛,經過反轉的咒力流入缺損的面板。
「別想著隨便就去死。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的哦。」
貓屋敷花子睜開右眼。其實,她還有另一個想法。
血紅色的詛咒從貓屋敷的小臂裡浮現。從未來帶回來的特產,她自己的死後咒靈。
幾乎完全相同的靈魂交換了身體。咒靈的體質要比身為人類的貓屋敷花子好得多——尤其是受了傷用咒力就能治癒這點。
一般術士分辨人類與咒靈靠外形。即使是人之詛咒,非人感也異常明顯。
而大約是由於靈魂被固定的緣故,貓屋敷的死後咒靈與正體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她已經離開詛咒師界很久了。自從被塞進了高專,貓屋敷就很難找到機會繼續扮演五條花子。
只能半夜翻出校門,次數多了還會有夜蛾校長的咒骸專門蹲點……咳。
於是她打算用咒靈代替她自己去做盤星教主。
以後大概還會是百鬼夜行之主。
坐在玻璃窗上的貓屋敷向後一仰,東京午夜冷滯的空氣在耳旁劃過。宿舍的樓不高,但是儘量還是不要弄出滿地的咒靈血比較好。
她側過頭,在呼嘯的風中呼喚纏繞在靈魂上的人之詛咒。
「幫幫我吧。姆,最後一次?」
蝴蝶骨突兀延伸出了潔白的羽翼,墜落的趨勢平緩消解。感覺有點像翼裝飛行,但要費力地多。
最近還要聯絡一次五條老師。只是一邊押注的話風險太大,可不是她的風格。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