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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的時候就發現掛在了門把手上,一摸還是熱的,她順手提了進來。
「怎麼可能!」林枳栩坐起身,眉頭微擰,「我沒點啊。」
唐淼:「啊?難道外賣送錯了!」
林枳栩將保溫袋薅過來,沒有單子,她心存疑慮地扯開包裝,一杯美式,一碗黑米粥加上幾片薄薄的蛋餅。
看到這些她有些頭疼地推開包裝,唐淼瞅了一眼,「這什麼混搭風啊!」
苦的甜的鹹的都有。
這些是她高中最喜歡吃的早餐,咖啡是為了提神消腫,嗜甜的黑米粥加上宋家保姆阿姨攤的餅,這一看就是宋京辭準備的。
突然想到什麼,唐淼湊近少許,「昨天晚上那男的誰啊?」
林枳栩聽到這個胡亂揉了下頭髮,有些煩躁地將包裝袋蓋上扔進垃圾桶。
「你扔了幹嘛?」
她抿著嘴唇不語,起身準備洗漱的時候膝蓋不小心撞到了茶几,尖銳的疼痛襲來,她倒吸一口冷氣,一個踉蹌差點往前跪去,好在唐淼手快一把提住她。
「你腿怎麼了?」唐淼將她扶回沙發上,小心掀開林枳栩的褲腿,膝蓋磕破了皮,傷口處被水泡得有些發白腫脹,要發炎的節奏。
她抬頭看向林枳栩,整個人瘦得像只有骨頭一樣陷在寬大的毛絨家居服裡,眉頭緊鎖,嘴唇蒼白,臉頰卻紅得不正常。
唐淼手貼上她,燙得嚇人。
林枳栩彷彿是沙漠裡迷失方向的旅者,碰到冰涼惹不住嚶嚀一聲,可頭卻脹得慌。
她昨晚穿得本就不多,受了冷風,回家傷口也沒包紮,洗了個熱水澡套了睡衣就往床上一倒。
唐淼找了塊毛巾打濕放在她額頭,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退燒藥,「枳栩,你發燒了,我去給你買點藥你吃了再睡。」
林枳栩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全身沒了力氣,腿上上好了藥,她順勢往旁邊一歪,縮了起來。
怎麼就是放不下呢……
大雪過後是純淨的晴天,熹光從窗外灑進來,一寸一寸給白牆鍍上淡淡的金。
唐淼剛換上高跟鞋,門外響起敲門聲,她在玄關處順手開了門,「誰啊?」
門外的是昨夜的那個男人,他穿著黑色工裝外套,腳踩高幫馬丁靴,寒冷中他下顎線崩得緊緊的,眼眸幽深得像寂靜暗夜裡的流動的海水,不敢讓人多看一眼。
再往下,他凍紅的指關節勾著一個磨砂塑膠袋,裡面是各種顏色的藥盒。
見唐淼開門,宋京辭微微點頭示意,「枳栩在家嗎?」
他見昨天林枳栩摔得有些狠,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不會好好塗藥,肯定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的。
按照昨天的情況,唐淼知道兩人肯定是認識的,她微微側身,小聲說道:「她發燒了,我正好要出門買藥。」
宋京辭臉色一變,將手中袋子扔給唐淼,大步邁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縮在沙發上的女孩,脊背佝僂著,厚厚的衣服也蓋不住她瘦削的脊椎骨,他的心一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悶到透不過氣來,他疾步朝林枳栩走去。
好沉,好累…
林枳栩只感覺自己像狂風巨浪中的一艘小帆,沉沉浮浮,她不知道要飄向何方。
隱約聽到夢中的少年音,「枳栩…」
「枳栩…」
入耳的還有淡薄的呼吸聲以及衣服的摩擦聲,從模糊到清晰中,熟悉的松木苦柚香夾雜著冬日草木的清冷鑽入鼻孔中,而後身子漸漸騰空,她從深海降落在了雪地之上。
林枳栩在發高燒的時候淚腺總是特別發達,鼻尖一酸,淚珠不受控制滾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砸在宋京辭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