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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和大廳是通著的,透過菱形窗剛好能看到雲笑天,一個男記者上前提問,“有一個問題十年前就想問您了,在您的夫人去世之前,您拒絕賣任何一幅畫作。請問為什麼在您夫人去世之後,您開始賣畫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需要錢。對我來說,繪畫僅僅是一種謀生的手段,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高雅。我只想讓我的兒子過上最好的生活。”雲笑天坦然的說。說完又用手指在胳膊上輕輕打著拍子,看起來怡然自得。人群一片譁然。
雲風聽到雲笑天的回答低了頭,拉著夢雪慢慢看完所有的荷花圖,走到大廳的另一面。又有記者問,“您有兩個兒子,都是神童,聰明絕頂,可是他們沒有一個從事繪畫的,請問是什麼原因?”雲風靠到牆上低頭聽著,夢雪站在旁邊透過窗子看著雲笑天。
“他們有自己喜歡的事情。我剛剛說過了,繪畫只不過是一種謀生的手段。我從不強迫我的兒子做他們不喜歡的事兒。”雲笑天說到這裡爽朗的笑了。
“您的大兒子是個航模天才,十四年前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傳聞說他是您前妻的兒子,因無法忍受您妻子的虐待而離家出走,您能談談您的妻子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傳聞就沒必要多說了。”雲笑天聲音低沉,好像沉入美好的回憶之中,“我的妻子,她是一個極溫柔極善良的人。在我心裡,她永遠完美無缺。”
雲風聽到這句忽然轉過身輕輕摟住夢雪,他的肩膀又在微微顫抖。如果說雲風是個超人,清明節就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她靠在他的胸前,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眼前浮現出雲笑天的滿頭銀髮,臉上那道深深的傷疤和他默默打著拍子的手指,她不由自主的輕聲說,“你別再生他的氣了,他都快六十了,以後你對他好一點兒,別再不理他了。”雲風不吭聲,但她明顯感到他的情緒有所鬆動就接著說,“其實以前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聽爸爸說當初他就是為了照顧你才答應到北大藝術系兼職系主任的,結果不得不做一大堆雜事兒,你知道他最煩的就是做這些。”
雲風還是不說話,撒嬌似的摟緊她。此時雲風是那麼依賴她,她緊緊摟著雲風不知不覺眼睛溼潤了,潛伏在她心底的母性又一次不合時宜地爆發了,她險些對他說出早上石舫上聽到的那句話:“寶寶,永遠都別離開我。”就在話到嘴邊的時候她忽然明白了早上雲風的回答,原來在夢中雨荷阿姨常常這樣對他說。石舫上他的確說過那句話,但他只是在思念母親,根本與她無關。她居然把這句話提升到海誓山盟生死相許的理論高度,人自作多情到這個地步真是無可救藥了。她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原來淚點和智商是成正比的。
這時,雪飛拉著天驕走過來,剛好看見兩人緊緊擁抱,連忙拉著天驕走出了美術館。到了停車場,雪飛坐到吉普車上閉上了眼睛。
天驕坐在副駕駛座上關切地看著他,“怎麼了?頭暈嗎?是不是早晨掃墓起太早了?”
雪飛伸手緊緊握住天驕的手,“沒事兒,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過了一會兒輕聲問,“還有巧克力嗎?”
天驕從兜裡掏出一顆心形巧克力剝好放到雪飛手上,雪飛閉著眼睛把巧克力放到嘴裡。兩人靜靜的坐在車裡。雨停了,風吹得樹葉沙沙響。
夢雪正閉著眼睛勸自己不要哭以提高智商,忽然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據說您的小兒子十年來沒和您說過一句話,請問他為何如此仇恨您?”
雲笑天憤怒了,大聲喊道,“據說?這是胡說!我愛他!他也愛我!”
雲風聽到這句突然鬆開夢雪,拉起她飛快的跑出去。雲笑天看著雲風出了大門,手指慢慢停止了打拍子,神色黯然的說:“今天就到這裡吧,先行告退了。”他說完就往外走。記者蜂擁跟隨而去。連珠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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