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花瓣滿滿當當地堆在掌心,重重疊疊的花瓣溫柔地撫著她,酥酥癢癢的,比動物柔軟的毛髮更令人舒心,她輕輕「嗯」了聲,很快就睡過去了。
晌午才醒,阮輕恢復了精神,出門看到林淮風在院子裡處理傷口。
他光著膀子,前胸、手臂上都是醒目的傷痕,阮輕之前給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這會拆開來看,簡直慘不忍睹。
有的傷口沒有上藥,看著已經化膿了;有的面板口子開的太大,怕是得縫針才行;刀傷附近,更多是淋漓的血,幹了黏在面板上,很難清理。
阮輕就這麼看著他。
就像小時候看漁民們光著膀子在海上打撈一樣。
林淮風是東海的劍修,肩寬腰細,軀幹軒挺,看著精瘦的身軀上,肌肉線條如綿延的山峰般,飽滿軒挺,他正專注地低頭擦洗毛巾,手臂肌肉隆起。
察覺到阮輕的目光,他有些慌神,不自在地別過頭去,毛巾「啪」一下掉水盆裡,他伸手去拾,又把水盆給打翻了,水濺濕了他褲子和鞋子,他手停在半空,滿臉寫著尷尬。
阮輕走過去,從容地撿起水盆和毛巾,語氣淡然:「我來幫你吧。」
林淮風欲言又止,看著她抱著盆到水井旁,搖出水倒在盆裡,洗了毛巾,擰乾,到他身旁給他擦拭傷口。
動作利索,自然地不像話,明明是高高在上的掌門之女,卻格外地會照顧人。
林淮風幾次想要接過毛巾,阮輕都沒給他機會,三下五除二將他刷了個乾淨,擰毛巾的時候還問他:「星照門的人沒找上來嗎?」
「上午的時候,全城都在搜捕你,」林淮風潤了潤喉嚨,「到現在,外面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阮輕奇道:「他們怎麼查不到這裡來?」
「我的人在外面守著,即便來了也不怕,你屋裡還有一地方可以藏,」林淮風張開手,任由阮輕搓揉,唇角勾起,「倒是外面的傳聞,聽著挺有意思的。」
阮輕正好擰開藥瓶,「嘩」地一下將藥粉灑在他傷口上,激得林淮風倒抽一口氣,他皺眉低眸看著阮輕,輕聲說:「你別生氣,我也不是很信那些傳聞。」
阮輕食中二指拍在他胸前傷口附近,替他將藥粉抹勻,似笑非笑道:「左右不過是傳你我二人的事,我氣不氣又能怎樣,可你說你不信,是什麼意思?」
林淮風挑眉看她半響,「果然,你還不知道呢。」
阮輕停下動作,抬眸看他,「什麼意思?他們不是在傳你我二人的事?」
「只是其一,」林淮風斂了笑,神情認真說,「他們都在說,你拿走了星照門的《九星秘籍》。」
傳言更加不堪,說她是偷,是盜竊,狼心狗肺,白眼狼……林淮風對她說不出那個字。
阮輕眨了下眼,歪了下頭,疑惑道:「九星秘籍?那是什麼東西?」
林淮風嘴角抽了下,「你不知道嗎?」
阮輕搖頭,將藥粉放在一邊,眸光沉了下去,雙手握拳。
事情有些不對勁,跟預想的不一樣。
她只拿走了並蒂蓮,那朵蓮花不可能叫九星秘籍吧?星照門這是在栽贓她……?
她神色不定,一口氣鬱結在胸口,沉聲問他:「如果是我拿走了九星秘籍,會有什麼後果?」
林淮風沉著臉說:「到時候你會被全天下通緝,還有人為了《九星秘籍》,不斷地找上門來殺你。」
阮輕頭皮發麻,身上血都涼了半截,好半響才回過神來,看著林淮風說:「我沒拿九星秘籍。」
林淮風注視著她,語氣平靜,「你如果沒拿,星照門的人為何會這樣傳?《九星秘籍》是陸氏一門獨門絕技,天下人人都想得到它,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