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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他,嘲諷他,很好笑?
段無心冷著表情,揚起下巴睥睨螢幕。
翹著的尾巴倒是有些委屈地垂下去,有一搭沒一搭掃著地面。
睡覺正香,床因為螺絲沒擰緊塌了一半。
出門遛彎,樹上掉下來的果子剛好砸到頭。
沒事兒爬個樹,一身白毛被雷給劈焦了。
很諷刺,他能帶給人好運,自己卻是個生活如履薄冰的倒黴蛋。
想到過往的血淚史,小白虎冷哼一聲,衝著空氣憤怒齜牙。
不行,我命由我不由天!
剛哼唧完,直播裝置猝不及防冒起了煙,瞬間黑屏。
憑著常年苟且偷生養成的本能,原本軟趴趴的尾巴猛烈一甩,靠著擊打在地面的反作用力,段無心險而又險的躲開了爆炸。
……知道錯了,我認命。
這邊災難現場還沒處理乾淨,段永年就聞聲趕了過來。
他進門就瞥見報廢的裝置,喘了幾口氣,才慢吞吞說道:「三連拉黑還不解氣,連鏡頭都氣炸了?」
段無心感覺自己又被老父親紮了心。
他耷拉著耳朵,快速地挪了半寸,扭頭拿圓滾滾的屁股對著人。
哪壺不開提哪壺,煩。
段永年彎腰蹲了下來,雙手揪著他兩隻耳朵稍一用力,咻的一下,癱在光滑地板上的小白虎立刻被一百八十度轉了半圈。
指尖戳了戳炸毛的臉,段永年憋著笑摁了一下他脖子上掛著的項鍊墜子,問道:「到底在氣什麼?」
段無心揚起脖頸嗷了兩聲,咬牙切齒。
墜子是個自動翻譯器,能實時切換成模擬人聲。
段永年替他挑選的音色乾淨清澈,只是這會兒冷淡的語氣實在談不上好聽。
「沒事,那個人說我運氣差。」
段永年愣了半秒,又毫不客氣地笑出聲,「這人眼光挺毒,這都能看出來。」
「嘴也很毒,壞透了。」段無心磨牙。
「行了,彆氣。」段永年隨手擼了擼他背上炸起的毛,哄道:「今天又砸杯子了?我給你拿了一套新的,你保證喜歡。」
段無心連眼皮都懶得掀,坦然接受命運:「反正過不了兩天都得碎。」
段永年把玩著杯把兒,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小白虎,又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色。
胸腔起伏,欲言又止。
段無心洞察力極強,直接戳穿:「您想說什麼?」
「那什麼,先洗澡。」
段永年彎下腰,輕鬆地把小白虎擼起來架在肩膀上,快步走進旁邊的浴室。
段無心弓著腰杵在浴缸旁邊,盯著水慢慢漲上來,面無表情地把旁邊幾隻玩具小鴨子報復性地推進池子裡。
「今天用橙子味的吧。」段永年自言自語,拎著一堆瓶瓶罐罐擺了一排,又試了試水溫,才把小白虎小心翼翼放進去,往他頭上澆水倒沐浴露。
水溫正好,段無心微微仰頭,舒服地眯了眯眼。
「別動,我幫你。」段永年按住他,細心地順著油光水滑的毛。
他慢吞吞斟酌言辭:「要是,今後不跟爸爸一起住了,換其他人照顧你,你會不會難過?」
「你要退休了?」
段無心頭也沒回,篤定道:「就你在瀕滅館呼風喚雨的地位,退休了也可以照顧我啊。」
「五六十了,我倒是巴不得退休。」段永年揉了揉他的腦袋,還是一口氣把話說了個完整。
「上頭今天來找我了,說準備把你送給凌君寒當生日禮物。」
「凌君寒是誰?」
「聯邦最年輕的元帥。」
段無心渾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