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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爸爸。」
他的嘴唇上下輕碰,手扶上腰間,手指微微顫抖。
他緊緊盯著前方,注視著炎颺身邊包圍圈的一舉一動,額頭迅速蒙上了一層汗。
炎颺亦高度戒備,視線環視,渾身釋放著殺氣。
身穿黑衣的槍手胳膊微微一抬,在黑夜裡,彷彿染遍了濃墨的畫紙被微風輕輕拂動了一角。
溫言與炎颺的眼眸同時一縮。
槍響。
卻是那名黑衣槍手應聲向後直直躺倒,炎颺眼神一變,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空當,轉守為攻,手/槍點射,步伐變幻,迅猛地衝散了包圍的陣型。
遠處,另一片槍聲與他裡應外合,對黑衣槍手們形成了猛烈的夾擊。
戰鬥激烈,注意力高度集中之時,炎颺的嘴角卻掛上了淡淡的笑意。
這樣並肩作戰,就是所謂的父子同心,其利斷金吧。
……
不過片刻,十名槍手便被處理乾淨了。溫言長長地吁了口氣,反身靠在斜坡上,把手/槍收入腰鞘之中,開始輕喘。
他從低窪處爬上來,緩步走向以炎颺為中心的戰場,腳步略有虛浮,眼前也產生了重影
大概是因為剛才眼睛一直都不敢眨吧。
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回想起來,他多少還有些後怕。
「言言你還好吧?」炎颺畢竟年齡大了,雖仍然笑著,臉上卻滿是汗水,喘氣聲也很劇烈。
溫言搖了搖頭,正要詢問炎颺的情況,溫家主宅的大門突然開了。
二人看過去,溫石鐵青著臉慢慢走出來,身後跟著溫朗,然而可怕的是,溫朗正拿著一把手/槍堵著他的後腦。
再後面是溫昱和兩個男人,也都拿著槍,看那兩個男人的裝扮,應當是私人保鏢。
溫言頓時憤怒了。
「溫朗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對爺爺……」
「誰讓他選擇了你呢。」溫朗淡淡地說。
「我也選擇過你。」溫石雖然被槍指著,卻絲毫不見慌亂,蒼老的臉上唯有灰心,「十九年前你一手造成了空軌事故,我放棄了溫寧……」
溫言與炎颺對視,心道果然如此!
「一次不夠,你得寸進尺,這次居然要對小言下殺手。」溫石閉上了眼睛,「這是我的底線。」
溫言:!
他大約明白其中的因果了。
溫朗一定是覺得必須要幹掉所有的威脅,哪怕這威脅是他的親生父親。甚至說,只有幹掉了他的父親,他才能真正地一乾二淨。
「你太喪心病狂了。」溫言的眼神冷了。
溫朗還相當自信,嘲諷道:「既然一定會有人死,那隻要不是我就可以了。」
「是麼?」溫言淡淡地應了一聲,將十米之外的溫石、溫朗和溫昱一一看過,復又無力地笑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次要是輸了,就是徹底完了。」
「所以我不會輸。」溫朗下巴一抬,「難道不是嗎?溫言,如果不想你最親愛的祖父出事,最好就按我說的做。」
「你想要我做什麼?」
「讓你爸爸承認當年的空軌事故是他自己人為造成的,然後,你永遠滾出溫家。」
也就是解除法律上所有的繼承關係。
溫言笑了,他的笑容在黎明的微光裡顯得十分燦爛。
他悠然說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沒有機會看到了。」
溫朗一怔。
溫言轉過身,竟是背對著溫朗走了。
溫朗正在意外,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他的頭猛烈地「嗡」了一聲,接著渾身一僵,劇痛襲來